我回到房間時,浴室里依舊傳來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心中說不出究竟是緊張還是別的什么。
沉默了許久,我才緩緩走向浴室,伸出手輕輕敲了敲門。
“姜雨薇,衣服我放在門口了。”
浴室里傳來她低沉而粗啞的回應聲:“嗯,你先睡吧。”
我抿緊了嘴唇,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李檸蘇剛剛說過的話,她說那藥的藥效很猛,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想要找醫生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緊接著,李檸蘇的另一句話又浮現在我的腦海里。
她說,在我出事之后,姜雨薇花了三個億,和警方合作在大海里搜救了我好幾天,之后又花了幾天時間陪我耗在這個小漁村,這些無形之中的損失,是我根本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
我怔楞了好一會兒,在姜雨薇可能破產的傳聞和她為我豪擲千金的事實之間不斷徘徊,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我和姜雨薇之間曾經矛盾極深,我或許針對過她,但當我出事后,她卻不計前嫌、不遺余力地幫助我。
此刻,我深深呼出一口氣,握住了浴室的門把手,發現門沒有落鎖,便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浴室里非但沒有半點熱氣,反而有涼意撲面而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攥緊了衣擺,不敢抬頭看她,只覺得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一樣,連脖子都跟著燒了起來。
“姜,姜雨薇,我,我可以當你的解藥!”
站在花灑下的女人并沒有脫衣服,濕透的衣服緊緊裹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
她雙眸赤紅,隔著水幕直勾勾地望著我,眼神中似乎充滿了不解,但更多的是火氣,嗓音沙啞得幾乎有些刺耳:“剛剛不是還覺得我在欺負你嗎,怎么突然改變心意了?”
我攪弄著雙手,耳尖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最終還是坦誠地說道:“因為你對我好,我不想讓你難受。”
姜雨薇眼眸一深,伸手關停了花灑,臉上浮現出笑意。
“你是這么想的?”
她朝我走來,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了大半,眸子亮得驚人,伸手一把抱住我,卻又突然反應過來什么,瞇了瞇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下藥了?”
方才她還以為只是自己怒火中燒、情不自禁,后來身體愈發燥熱,才意識到可能是被下藥了,但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情況。
“是李檸蘇說的,”我仰頭看著她,眼神真摯,“我說過我會改邪歸正,這段時間承蒙你的照顧,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李檸蘇的話雖然難聽,但道理卻沒錯,受人恩惠,自然要報答。
如果姜雨薇沒有破產,那她的確很有錢,或許也不需要其他報答,給她當下最需要的東西就是最好的選擇。
錢債容易還,情債卻難還,今晚我獻身報答她,明天回北景跟姜雨薇分道揚鑣時也能走得更加安心和舒心。
這些話,我也跟李檸蘇說過。
她無法強迫我獻身,也無法做主讓我離開。
我要獻身,那一定是我自愿的;我要走,也是我自愿要走的。
姜雨薇聞言,唇邊的笑意微微收斂,秀氣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她似乎想要問些什么,但是我已經伸手摟住了她的后腦,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她下意識地攬住了我的腰,僅僅停頓了片刻后,便反客為主,深深吻住我,一路從浴室吻到床邊。
她的手滾燙,可是她的衣服卻濕噠噠的,透著一股涼意,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小聲說了句:“姜雨薇,好冷。”
姜雨薇身體里的火焰仿佛比剛剛燒得更猛更烈。
她低低地喘著氣,修長的手指卻輕撫著我的眉眼,眸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邃,輕聲哄我:“等一會兒就不冷了,葉湫。”
我喉間干澀,乖巧點頭,然而最終我們并沒有做下去。
因為姜雨薇來姨媽了,一切發生得非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