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在尋仙問道,到處尋找仙人的蹤跡。”
“又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東西的碎片。”
“有人說,這世上已無圣人。”
“也有人說,這世上圣人依然有,只不過這位圣人已經不止是圣人了。”
說完,他將目光看向天際邊高聳的崖巔。
可最頂端,卻是空蕩蕩。
那矗立不知多少年的身影已然不見。
孫女也順著老人的視線看過去。
問道,“為什么神女不繼續望海呢?”
老人先是搖搖頭,然后又道,“可能,她終于知道了,光靠等待是等不來心心念念的事物,唯有......靠自己。”
老漁民回想起那一天。
神女醒悟的那一天,天地變色,風云四起,晴空落雪,鳳鳴不絕。
整個世界都仿佛在為神女的歸位而震顫。
她的根骨早已到達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地步,她的血脈早已在一日日的復蘇中精純到無可比擬的程度。
她一步踏出,冰鳳虛影遮天蔽日,身上的氣息已然超越曾經的巔峰,抵達了一個新的無可匹敵的境界。
就連當初的九圣在她面前也不過如蚍蜉一般。
那一日,冰鳳渡海橫去,掠過大海,翼展觸及之處,萬里海域盡皆冰封。
......
天機圣地遺址。
無盡的劍氣縱橫在天機圣地遺址,那一道仿佛要裂天裂地的劍氣砸出的溝壑依然橫亙在山脈正中,將山脈攔腰截斷。
縱然這里無比危險,危機四伏,稍有不慎就會被劍氣切割成碎片,但還是有無數膽大之人想要闖進來尋得一二寶物。
這其中還包括一些有著特殊目的的人。
天機圣地的傳承大部分那毀天滅地的巨大劍氣下消亡,但仍有小部分僥幸活了下來。
這些天機圣地的人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人人都想從他們身上弄點好東西下來。
他們隱姓埋名,茍延殘喘,只為復現天機圣地曾經的盛況。
“玄機師妹,我從地下坊市得了一枚古怪碎片,只要持有這枚碎片,靠近遺址就不會被肆虐的劍氣所傷,雖然未測試能深入到何種程度,但只要我們不靠近劍淵,只在外圍遺址尋找一番,說不定有大收獲。”
“竟然當真有這種寶物?!玄能師兄,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動身......那一日的災禍,連同師尊和你我之外的其他師兄妹全部堙滅,此仇我是一日不能忘,我定要恢復圣地傳承,將那賤人身上的毛一根根全部凌遲下來,讓她生不如死!”
一個滿臉可怖疤痕的中年女修滿眼怨恨道。
“我這張臉,日日受劍氣摧殘,傷痕日夜不能痊愈,這鉆心的痛......我失去的一切,都要在那賤人身上討回來。”
另一個中年男人無言嘆氣。
“師妹,你我在師尊操作下浸泡冰靈鳳族人之血,年不過三十就踏入外顯巔峰,只差一步就可入圣,但這一步卡了我們足足半百歲月。師尊本安排好一切,逼得那最后一只冰靈鳳血脈族人激活祖身,抓起來囚禁,放其血割其肉,世代為我圣地為奴,你我說不定也能安然入圣。未曾想,變數怎如此之大。”
“師兄,我早說過,一開始就該趕盡殺絕,趁那冰靈鳳血脈族人幼時將其虐殺,哪有如此多意外。”
臉上傷痕還在蠕動的女修咬牙切齒,眼中甚至能噴出火。
“我恨不得立刻回到那時,將她捏在手中活生生弄死......”
中年男人道,“以后也不是沒機會,她尚不過半圣,沒了那仙劍庇佑,得罪了九大圣地,天下圣地都在暗中積蓄等待一個機會,屆時只要有人站出來號召,定然一呼百應,重新將她鎮壓囚禁,也是一樣,到時落到我等手里,師妹想怎么報復都隨你。”
“聽說前段時間天之涯那邊出現了點異樣,可有消息?”女修關切問道,“那賤人心神盡碎,早已只是一副枯骨,只希望她還傻傻立在原地不要逃跑,逃了我們還真不好把她找出來報仇。”
中年男人遲疑了一會,但又搖搖頭道,“監視的弟子還未回來,不過想來沒什么大問題,那冰靈鳳當真癡傻如牲畜,這也是我等的機會......”
兩人密謀許久,最后拿著一枚不規則的灰暗鐵片向著天機圣地的遺址趕去。
“我知道師尊一處隱藏于圣地外圍的寶地,恰好不被劍淵所毀,里面或有師尊遺留之物,說不得能助你我突破關隘。”
“呵,師妹,師尊還真是疼你,怎么多年,我們其他的師兄弟對此一無所知......他的寶地我們連靠近都不行,沒想到最后全被一劍毀掉,倒可惜了師尊的那些寶貝。”
“哼,師尊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我......他也絕不肯讓我知曉的,說不定我都懷疑,你我成圣之路就是為他所攔,囚禁冰靈鳳說是為了你我,說不得還是為了他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