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如今就擺在蘇遠的眼前。
擺在當前的一切,分明......就是她宛如地獄般的真實,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
這,就是她的地獄......
若是真實的世界是地獄,那么唯有蜷縮于虛假世界的中心,或許才能好受一些。
躲避這一切......
忘記這一切......
靠著一次次陷入死寂來慢慢消磨這無法澆滅的痛楚......
而維持這樣的時間,至今已經過去了多久?
百年?
千年?
蘇遠不知道。
蘇遠的眼底出現了一瞬的恍惚,隨后閃過強烈到盛過以往任何時刻的紅芒。
可就算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她依然抱著自己一步步跨至回歸真實的那道門。
她請求自己陪她說說話時身體的顫抖......
她說她只能忘記,不然就會迷失,在虛假,在痛苦,在迷惘,在一切中迷失時捂住的心口......
她縱然承受著難以言說的痛楚,依然維持著那恬靜的眉眼......
她小聲又真切地對自己道謝......
她如潔白盛開的花般的靜靜笑容......
她將自己丟下虛境出口后于白光中殘留的最后一面......
她的一切......
統統在蘇遠眼前閃過。
最后,全部匯聚到了這道蜷縮在寒冰和烈焰之中的焦黑軀體。
而能在真實的幽冥界打造這幅地獄的,唯有......
與九靈元圣拼殺到白熱化的蘇遠,眼底的紅芒幽邃可怖,擇人而噬。
萬丈法象那模糊不清的臉上,此刻甚至能看到無比猙獰可怖的神色。
比之之前還要恐怖的深寒氣息呼之欲出,就連九靈元圣在這一刻心底也預感到不妙,對上那一閃而過擇人而噬的紅芒,心緩緩沉到了谷底。
從萬丈法象高舉的手中爆發出了比以往任何一拳還要強烈的一擊,重重落在九頭獅子的身上。
這一拳直接將九頭的獅子打翻在地,狂暴的余波連大地都顫了又顫,頭頂的天空劇烈晃動起來。
不知道到底是天在動還是地在動。
可萬丈法象還是難以解氣。
模糊不清的面容上充斥著愈加狂暴的暴怒。
萬丈的法象各抓住一個獅頭,向兩邊撕扯,正中對上一個獅頭,他徑直一口撕扯下一塊血肉,漫天的血如大雨傾盆而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