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地府有一至寶,其功效之特殊,幾乎可以比擬生死簿,而其名為......龍涎木。
諦聽想起龍涎木的功效,更為發寒的念頭升起。
難不成......
那棺材里放著的是,酆都大帝的尸首?!
一個,可能還活著的酆都大帝......?
諦聽尚還處在連番的震驚中無法自拔,另一邊,站立于天際之上的萬丈法象對他們的話語置若罔聞。
漆黑風暴般的幽魂在周遭的天地間匯聚成旋渦,圍繞著萬丈法象和其面前的幽黑色棺材瘋狂轉動。
幽黑色的棺材靜靜懸浮在萬丈法象的面前,沒有任何動作,可萬丈法象又高舉手中的權柄,一次次地對幽黑色的棺材砸去。
看不見的權柄與幽黑棺材碰撞,所形成的風波,雖不至于顛倒天地,但狂暴而雜亂的氣息從中席卷向整個幽冥界。
那六名出身酆都的閻羅被這股狂暴的氣息略微驚到。
待到風波散去,他們穩住身形,看向那于狂舞的幽魂之潮中站立的萬丈巨人,神色略微顯得凝重。
輪轉王雖面露凝重,但依然維持著淡定,“天地棺早已和幽冥界成為一體,幽冥界即天地棺,天地棺即幽冥界,哪怕將天地棺本體逼出,它也斷然打不開天地棺!”
另一閻羅也喃喃道,“只要再等一小會......等到地府徹底成型,等到一切都成定局,一切都無法改變之時......”
但萬丈的巨人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哪怕聽到了,也不會理會。
此刻,他的眼中唯有幽黑的棺材,一次接著一次地舉起權柄,狂暴地砸向幽黑棺材,連片的風波從撞擊中心掀起,又一次將整個幽冥界置于雜亂的風暴之中。
幽黑的棺材不知是材質做的,于看不見的虛無權柄一次次砸擊之下,安然無恙,連一點變化都沒有。
它既不反擊,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靜靜地懸浮在那里,懸浮在無盡的幽魂狂潮中心,好似它才是這方世界真正的主人。
只待它重新站起來,整個世界的幽魂都會迎接它的新生。
可蘇遠并不在乎這些。
他不在乎棺材是什么。
他不在乎棺材里有什么人。
已知一切已經無效,那只有祈求未知。
他如今就是溺水的人,緊緊地抓著手中最后一根稻草,尋找著一切希望。
無論那希望多渺茫。
大地上蜷縮著的焦黑身軀,位于萬丈法象和幽黑棺材的正中,也位于幽魂旋渦海洋的正中心,無論外界亂成什么樣,焦黑軀體的周邊始終未受到一點影響。
縱然她的生機如風中殘燭,只剩下越來越越微弱的燭光,無論多小的風輕輕一吹都足以將其吹滅。
但直到最后一刻來臨前。
直至真正看不見一絲可能之前。
哪怕那微弱的可能性在不斷縮小,變得無比渺茫。
但直到其歸零的前一刻。
蘇遠都絕不會允許那吹滅最后生機的“風”出現。
可眼睜睜看著那生機的燭火,無可逆轉地變得微弱,縱然蘇遠再堅定,心底的悲痛卻愈發沉重。
萬丈的法象咆哮著,讓手中的權柄舉到極高之處,眼中帶著誓要破開一切的堅決紅芒,怒吼著落下。
“給我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