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朝鳳見此情景恨恨地一咬牙,周邊的人群擠過來,她不得不自食其力地動用法力騰挪,面對一些不懷好意靠近的人,更是要自己用法力暗自懲戒。
她只覺得好麻煩好命苦。
更讓她難受的是,本來應該是在自己懷里被自己保護的小師妹就這么被搶走了。
朝鳳的心情很復雜很不是滋味。
籠罩住子鳶的那一對臂彎將諸多麻煩排除在外,眼見懷里的腦袋低著沒有任何反應,原本還算寬敞的臂彎漸漸縮小,而子鳶整個身子也幾乎是貼在了蘇遠身前。
中間唯有子鳶自己的雙臂撐著,堪堪隔開。
蘇遠其實本沒有這種想法,不過是意外罷了
就這樣兩人擠到了人群深處,看到了最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最里面分成了兩方,一方是一對相互依靠的母女,母親白發蒼蒼年紀不小,女兒看著干練,手上不少老繭,看著是個能吃苦干活的人。
另一方則是一個掌柜模樣的中年男人帶著兩三個學徒。
地上灑了一地的蒸屜,包子掉了一地,蘇遠聽旁邊人三言兩語倒是大約聽清了事情經過,說的是這對母女在包子鋪對面擺攤,買的也是包子,但是價格比包子鋪便宜一文錢,于是包子鋪老板帶人過來圍攻這對母女,要把她們逼走。
周圍人無不對掌柜模樣的男人指指點點,各種話語全將矛頭指向了他。
蘇遠只是打量著現場的情況,沒有對任何一方做出評價,在蘇遠的眼中看到,這個掌柜模樣的男人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無措地惶恐,帶來的那些學徒也呆若木雞似得無措,而你對母女則是半跪在地抓著他們的衣角不讓他們離開。
蘇遠的懷里抬起了一個小腦袋,側著臉龐看向場中,干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忿,小聲念叨了一句,“要真是這樣,這幾個人倚強凌弱,真不是東西......”
蘇遠沒急著下定論,只是道,“再看看......”
“哦......”懷里的小腦袋微微縮了縮,低低應了一聲。
“狗畜生,又欺負我一家人......”隨著一聲暴吼,一個精瘦男人擠進了人群,上來就揪住掌柜的袖口,怒目圓睜嘴里不斷罵著。
在他之后,還跟著出現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影。
這魁梧人影身穿書生長袍,但和向來瘦弱形象的書生不怎么沾邊,寬闊的臂膀和緊繃的長衫讓周圍人紛紛避開,這魁梧人影一進場掃了眼一地的殘骸還有跪坐的母女,當即就怒斥起來,“天底下還能發生這種欺負人的事,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徑直沖到掌柜身后的鋪面,將招牌砸斷,又將整個鋪面的東西砸得稀碎,哪怕幾個學徒攔著也無濟于事,最終鋪面落得一片狼藉。
這番行徑看得周圍人一致叫好,而那個掌柜看著一地狼藉,還有耳邊喧鬧的聲音,深深嘆氣。
有人出頭之后,周圍人談論的話語中心從掌柜和母女身上轉移到這魁梧書生身上,有人認出了這人。
“他啊,有名的很,附近鄉下土地主的傻兒子,在書院里成天混事,不學無術,書院里的老師都拿他沒有辦法。”
“嘿,不過這種人比那些讀書讀傻了的書生好多了,真出了事的時候,也就這種人敢為我們平頭百姓出頭,不然被欺負等著那些文縐縐的書生給你說理去嗎?”
“夠正氣,這小子,一看就是有仙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