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斬出一劍又一劍,落在碧羽宗的護宗大陣之上,如落入大海般,泛不起一絲漣漪。
無鳳老母這才重新安坐。
蘇遠看見了。
看見了那被引著飄向高臺的身影,那身影全身赤紅,遍布可怖的紋路,那身影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再度閉上眼,任由身形朝著高臺之上飄去。
蘇遠見到那高臺之上,開始浮現紋路,那紋路雖然經過掩飾,常人難以分辨,可蘇遠分明看出那是煉仙為性法天地人三座大陣的紋路,三座大陣齊齊啟動,便是真正的仙人來了,也只有被煉化的下場,誰也無力回天。
“停下.......”蘇遠手中現出一道血芒,通天的血氣一剎那彌漫開來,將天上的云染紅,蘇遠的雙眼變得通紅,那血芒朝著護宗大陣轟然斬下,“給我停下.......!”
護宗大陣上泛起一陣漣漪,漣漪未歇,又是一道天關似的血芒斬來,讓護宗大陣一陣顫抖,整個碧羽宗內都受到影響,地動山搖起來,轟隆之聲不絕于耳。
萬長天猛地站起身,那陣外的人影傳出的氣息分明是他的弟子,萬長天回頭看了一眼主峰之上正在進行的大典,無論是無鳳老母還是碧羽鳳,都對陣外的動靜視若無睹,好似那和她們無關一樣。
于是萬長天不再看向主峰,轉身準備朝著那血色風暴的方向而去。
但就在這時,萬長天的耳邊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坐下。”
那聲音極為普通,卻蘊含著極難反抗的力量,以萬長天七階的實力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身上有如壓了一座大山。
“師父......”秦書驚叫出聲。
萬長天心驚的同時向聲音來源看去,卻看見了兩位宮主身前那看似極為普通的中年人,“宗主......?您......就這么看著我蕩魔劍宗的弟子被欺?”
那中年人沒有回應,萬長天又向兩位宮主喊道,“兩位宮主,蘇遠乃是我蕩魔劍宗核心弟子,更是你們欽定的宮主傳人,你們忍心就這么看著嗎?!”
兩位宮主神色略有異動,可隨著那中年人一擺手,兩人又紛紛恢復了原來的神色,不再理睬萬長天,只是冷冷道,“一切......全憑宗主定奪......”
兩人說這話間,對視了一眼,略有些心虛,可一想到宗主就在身邊,又將這份心虛壓了下去。
萬長天見到這一幕,直接絕望了,周圍那些長老也紛紛不敢出聲,幾位和萬長天交好的長老有心出言,可話還沒說出口,便感到天地間多出了一種束縛,將他們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看著。
秦書看著這一幕幕,心已經墜到了谷底。
她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好好的蕩魔劍宗,怎么一瞬間變成了她最陌生的樣子。
可秦書咬牙看了眼大陣外那通天的血氣風暴,依舊做出了決定,她偷偷朝著大陣掠去,可還不等跑出多遠,就被一股大力抓了回來,那中年人一只手虛握,淡淡瞥了眼秦書,對著眾人宣布,“再有異動的,逐出蕩魔劍宗!”
不僅是蕩魔劍宗,其他宗門家族也被那血氣風暴驚到,從中他們感受到了通天的殺意,那殺意甚至透過大陣影響到了里面的人。
洛皓早已坐不住,可洛家家主和大長老齊齊遞來警告的目光,“洛皓,這是碧羽宗之事,你若摻和,可不僅僅是你一人之事,你是洛家之人,你要注意你的身份......”
這話瞬間讓洛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無法坐視不管,可他同時也是洛家的人
渺月抬眼看向那血色的風暴,從中透出的殺意,帶著強烈的憤怒,甚至......是一種悲慟。
渺月轉頭對月闕上人道,“師尊,那碧羽鳳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我們,是不是也要提防?”
月闕上人依然穩坐,先是看了眼毫無動靜的蕩魔劍宗,然后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渺月,“渺月,你何時會為了他人產生擔心的心思了?”
月闕上人沒有給出正面的回應,但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