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楹被嚇了一下,沾了黑顏料的畫筆登時掉了下去,染進黃色顏料的格子里。
回了頭,看見晏文韜正盯著自己,他笑著:“去年畢業以后就沒見了,我記得你去年考得不錯,還要復讀一年?”
也不知道他ppt講完多久了,旁邊的人都開始自顧自做起自己的事情來,沒誰注意到他溜達到最后排來了,梁初楹張張嘴唇,最后只說了個“是”。
晏文韜像是有點無奈:“你還是這么呆。”
“這兒呢,我找到了,張老師猜的大概要考的方向,也不知道準不準。”
秦老師從側邊的小房間里出來,拿了幾張龍飛鳳舞寫著字的畫紙,交到晏文韜手里,反復叮囑:“這個你別太當真,張老師的消息不一定準,別的也得多練,別松懈,一鼓作氣今年沖上八大院校。”
晏文韜今年去了白云湖高中復讀,幾乎算得上是本地最差的學校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校內都沒有幾個藝術生,連課都開不起來,他是報了校外的培訓班,據說底蘊很牛,當初梁慶跟她提過,梁初楹嫌累,懶得去。
“好,我知道了。”他看一眼梁初楹,多問了一句,“也可以分享給別人吧?”
老師推他一把,好像跟他挺熟的,不然也不會把重要資料給他,“別到處傳,被人檢舉了我就要挨罵了,說我有私人關系什么亂七八糟的,一想到這我就頭疼。”
“好,好。”晏文韜笑著應下。
老師揮揮手叫他走,然后開始繼續巡查學生色彩訓練的情況。
梁初楹此時已經將那顆紅色的心給涂成紅黃色調的蘋果了,只不過因為黃色顏料混了黑色,看上去不太亮,暗沉沉的,像沾了灰的抹布。
室內聲音嘈雜,跟老師交談完以后,晏文韜又走過來,梁初楹的心被高高架起,捏著筆的手有些無所適從,反復在同一個地方涂抹。
晏文韜停了一會兒,把剛拿到手里的畫紙戳進她懷里,梁初楹抬頭看他,他摁著她肩膀叫她小點聲音。
像是回憶了許久,他開始對號入座:“你還是只想考清美?”
“這種事你還記得?”她低眼把沾了黑色的黃色顏料挖掉,“盡力吧,實在考不上也沒辦法了,總不能再來一年吧。”
“也是。”他笑笑,“那我先不打擾了,無論你想考哪個學校,都希望你愿望成真。”
晏文韜跟臺前的老師打了招呼,從前邊的樓梯下去了。
梁初楹的力氣也松掉,長長嘆了一口氣,提不起什么興致,郁悶地把手里的筆扔進涮筆桶里。
晚上提著幾張卷好的作業回家,梁初楹在樓下的衣物回收箱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紙袋。
里面裝著一件白色的短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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