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會上,眾人茫然看著。
直到下一刻,洛水最初安排之人出現,喊殺聲震撼人心。
“殺!”
“入柳家,奪奴契,柳氏當誅!”
柳家昔日金碧輝煌朱漆大門被破開,越來越多持械身影沖入其中。
甚至其中還有長槍之流刺殺所用兵刃。
祈福會上,見此震撼一幕,老佃戶劉老大想到妻子,攥緊拳頭,面色漲紅。
“殺,該殺!”
“該殺!”
他唯唯諾諾活了大半輩子,但一生沒能讓妻兒過上好日子。
若非真龍觀,妻子幾乎死在那個雪夜。
劉老大仇恨盯著眼前這些人,知縣,地主。
他們從未將這些底層人當作人,只將之視作牛馬。
那些奴仆如此,難道他們這些佃戶在地主眼里就是人了?
巧取豪奪,囂張跋扈,欺壓百姓。
當殺!
自然當殺!
有劉老大開口,一時間,周邊越來越多奴仆愈發憤恨,幾乎要生撕了面前這些達官顯貴。
“我們只想好好活著,只想吃飽飯。”
“可這樣的日子都過不上。”
“那就都別過了!”
一名身軀瘦弱中年奴仆站出來,眼底癲狂。
“殺!殺柳家!”
“憑什么老子是牛馬,你們就是人!
“殺!殺的好!柳家沒了,就沒人欺負咱了!”
一時間群情洶涌,數十名道觀信眾步步上前,靠近劉盡忠,柳仕海等人所在。
這一刻,隨趙盡忠出行的二十名巡檢司步兵抽刀怒吼,試圖阻攔。
“沖擊縣尊,朝廷命官,形同造反,都想死嗎?”
往日里他們只要抽刀,這些刁民惡奴見了早就跪下,趙盡忠并無畏懼,仍舊冷笑看向柳仕海。
“柳老爺說的不錯,這些刁民就是吃的太飽了。”
“看來還是要多加些火耗,多收些地租,那些下人也該換一換了,他們不愿做,有的是人做。”
“近日里不少北地流民拖家帶口,在城外眼巴巴等著給吾等當牛做馬吶。”
柳仕海聞言大笑,不屑看向周邊奴仆,佃戶之流。
“縣尊大人說的是。”
“待吾等回到家中,索性將那批下人都打死拖出去,也懶得教導。”
“蠢笨牛馬,不值當多費口舌。”
“往日里對他們太好,現在這些狗都敢向主人呲牙了。”
說到這,柳仕海瞇著眼看向趙盡忠,最終落在洛水身上。
“大明律明令禁止各類煽動百姓,蠱惑民心教派出現,如今此觀煽動奴仆沖擊朝廷命官,當如何?”
“斬!”
聽聞柳仕海開口,趙盡忠瞇眼,狠辣開口。
兩人并未避諱,一眾奴仆,佃戶眼底愈發猙獰。
柳家數百奴仆,如今只因他們不高興,便要全部打死。
這樣的家族,不滅殺,日后他們又當如何?
原本只有劉老大等數十名佃戶,奴仆上前,這一刻,數百信眾齊齊握拳邁步。
二十名巡檢司步卒面色蒼白,徹底膽寒。
見群情洶涌,再攔住眼前這些人,他們或許會被踩成肉泥,不知是誰大喊一聲,丟下兵刃逃離,如此徹底讓各步卒紛紛畏懼,逃走。
知縣趙盡忠,柳家家主柳仕海面色巨變,身軀有些發抖。
“爾等要造反嗎?”
然而怒斥早已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