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佑慌亂抓起藥杵要砸,卻被青石子單手捏住手腕。
“兩條路。”
青石子扔下短刀。
“自己剁,或者我幫你剁。”
劇痛中,趙天佑看見自己的小指飛進火堆,發出滋滋的烤肉聲。
半個月后,這個曾經的紈绔成了最好的獸醫,因為他發現,給戰馬治傷能多分半張餅。
月夜,青石子用刀尖在凍土上劃出大明疆域。
“你們覺得苦?”
他踢了腳昏睡的周世榮。
“知道烏思藏的驛卒怎么取暖嗎?把牛糞塞進褲襠!”
眾人一陣干嘔。
“覺得委屈?”
刀尖又指向沈硯之。
“西域屯田的軍戶,全家擠在地窩子里,孩子生下來就學會喝駱駝尿解渴!”
篝火噼啪作響,映著一張張慘白的臉。
“記住今晚的冷。”
他猛地將佩刀插進凍土。
“你們靠著里長和你們的父輩,過了十幾年的好日子,為這片土地出力的,不能只有最底層的紅袍軍將士們。”
“你們現在,就是在還這筆債!”
風雪中,不知是誰先哭出了聲。
青石子冷眼看著面前這群二代,神情冷漠。
他知道,總有不知好歹的,他甚至能想到接下來史書會如何記載他,記載里長。
可他不在乎。
“看看誰不長眼吧。”
喃喃開口,青石子眼底戾氣彌散,回了帳篷。
次日一早,車隊還要照常前行。
中途休整時,幾個膽大的二代圍在篝火旁抱怨。
“魏昶君是不是瘋了?打完天下不封賞,反倒把我們往死里整?”
“呵,他怕我們造反唄!”
“造反?”
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就憑你們?”
眾人回頭,臉色驟變。
青石子不知何時站在陰影里,手按刀柄,眼神如冰。
錦衣少年硬著頭皮頂嘴。
“青總長,我們父輩為紅袍軍流過血!憑什么......”
“啪!”
青石子一耳光將他抽翻在地,靴底踩住他的臉,碾進雪泥里。
“你爹流血,關你屁事?”
這個總是穿著道袍的青年瞇著眼睛,面無表情的開口。
四周死寂,只有篝火噼啪作響。
青石子緩緩抽刀,刀尖挑起錦衣少年的下巴。
“再說一遍,你們要造反?”
少年嘴唇顫抖,褲襠濕了一片。
“嗤。”
青石子收刀入鞘。
“放心,你們沒那本事。”
他轉身走向車隊前方,丟下一句。
“到了邊疆,你們會明白,活下來,比造反難多了。”
看著青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少年從地上爬起來,漲紅了臉。
“呸!”
“一群忘恩負義的雜碎,自己如今都還在京師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假仁假義不愿意當皇帝。”
“如今又對咱們這些功臣之后下狠手,沒有老子們的父輩,他魏昶君算個屁!”
嗡!
一道刺耳的弓弦震顫聲夾雜著鋒銳的破空呼嘯,狠狠落下!
慘烈的哀嚎頃刻間幾乎讓車隊氣氛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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