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秦時笑道:“可用鍋鏟翻動成碎塊,——若不想炒碎的也無妨,只需在整塊蛋上撒上蔥花再次翻動即可。”
反正蛋液里也調有粗鹽,整碎口感差別不大。
而后她看向一旁的冶工:“鐵鍋做的不錯——它本不是要用于燉煮的,我稱之為炒。稍后再用熱油燒了薤白碎末,而后這樣翻炒葵菜跟藿,也別有風味。”
冶工呆呆看著,忍不住面上露出激動之情來。
而秦時也同樣看著烏籽:“賞他吧。”
烏籽低頭應是,主君如此非凡,她此刻亦是與有榮焉!
……
秦時吃吃喝喝一番就滿意回到蘭池,重新坐回座椅上,她只覺身子都舒適了。
而在章臺宮,一夜未眠的姬衡向來精力過人,此刻也并不顯得如何疲憊。只是肩背疼痛,太醫令正一邊涂著藥草,一邊看大王手持竹簡,內心哀嘆——
他便是扁鵲在世,也修補不了這日日受損的軀體呀!
周巨在旁看著,此刻不由說道:“大王每日百二十斤竹簡,著實沉重。不若召秦卿前來,細細詢問她這紙筆如何得出?”
“這紙張輕簡,若奏書全用此物,大王也不必日日忍痛了。”
姬衡放下手中奏書,此刻也不禁失笑:“是寡人忘了此事。”
又問:“秦卿今日若何?”
周巨面色古怪。
因與大王相比,秦卿今日可著實太過愜意了。
他細細回稟:“秦卿卯時過半起身,朝食用了鴨湯面,與一盞紅糖蛋湯。”
“而后召大王賜下十名玉人觀賞細詢,據臣所知,頗為滿意。只秦卿坦言不愛男女之事,然玉人中有一天賦異稟,她仍是笑納了……”
姬衡捏著毛筆的手都頓了頓。
墨汁落在竹簡上,忙有黃門細心擦拭。而他神色復雜:“秦卿……太過羞怯了些,這倒不似我秦國兒女。食色之事,盡管坦誠即可。”
他心中琢磨著“天賦異稟”這四個字,此刻不知為何,竟也有些啞然。
周巨也略帶笑意,此刻仍舊回稟:“少府卿前來回稟,秦卿確有關注眾人指掌,只略看一眼便罷了。”
他有些冒犯言語不敢說出口,此刻默默偷笑,心道秦卿恐怕是見了大王這等雄姿英發,俊朗過人,再瞧不上別的了。
這倒也頗能理解。
大王確實是俊眉修目,儀表天然,健碩如岳,龍章鳳姿。
姬衡終于失笑,此刻輕叱:“她小兒女心,云思榛苓,何用多言。”
周巨忙輕輕告罪,知道姬衡并未生氣,轉而又繼續回稟:“秦卿昨日令少府鑄桌椅,鐵鍋,如今有所成。那桌椅不似如今榻席,鐵鍋在宮廚也有妙用。”
“以秦卿對大王的拳拳熱愛,恐不多時便要進上,臣如今便不好多言了。”
姬衡長目飛揚,此刻輕飄飄看他一眼,對這近臣難得的松懈逾越并未言語。
周巨服侍日久,如今早已知道:若大王歡悅,對下自然多有寬容。
而這位秦卿,倘若不行冒犯大不韙之事,恐要長長久久令大王歡欣喜悅了。
【秦朝有筆墨,毛筆技術已經相當成熟】
【云思榛苓化用詩經,形容女子思慕之心,這里是大王調侃小時被色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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