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總可以了吧?
還不行。
他們還需要執行一種特殊的征役——戍役。
也就是說假如大王將某地打了下來,需要那里有大秦的子民,就會優先把有市籍的人遷移過去。
而在古代,背井離鄉遠不是輕飄飄一句話,通常在路途中就代表著死亡。
秦時想到這里幾乎要苦笑。
后世政府要求謹慎對待,不要破壞營商環境。經濟流通起來,才有發展的可能。
而如今,以大秦如今的國情,營商環境壓根兒沒有。
在這個環境未建立起來之前,她暫時都做不了什么經濟上的妙招了。
比如諸柘糖,姬衡短暫興奮過一瞬,也是因為這樣的東西能在西域各處換來許多珍寶良馬。
至于別的?一點沒有。
所以她之前所說想見見商人,問的也是與朝堂有牽扯的大豪商,絕不是普通商販。
此時此刻,秦時又不禁懷念起宋朝。
別管有多不喜愛這個時代的皇帝,但不得不說,鼎盛繁榮的經濟狀態,還得看宋之汴梁。
她默默嘆口氣,暗自提醒自己——不要急。
她之前奉承秦王說能長命百歲的話,雖是說給他聽的,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若按百年計,以她如今巔峰的身體狀態,說不定也還有七八十年好活。
慢慢來吧!
一頓飯吃的長吁短嘆,姬衡在高階上靜靜放下羹勺:“卿有何難處不能直言?”
秦時心想:她說不維持耕戰模式和嚴格法令了,還能活著做這個王后嗎?
但在姬衡面前,說謊無疑是自掘墳墓。
既會讓他起疑心不再信任,同時也會讓他厭倦。
因而她也認認真真說道:“我曾聽聞,如今法令條款巨細無遺,連斗毆如何計較都有詳細說明……”
“只是如今管束百姓的法令本就嚴苛,若事無巨細,恐束縛過多,反而不利與民生息。”
她眼見著姬衡的面色冷峻——這位秦王根本不覺得這是問題。
天子牧民,應當如是。
更何況,那些庸人倘若不用嚴刑峻法管束,一天到晚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來。
若再被六國叛逆利用,他反而要焦頭爛額了。
眉頭才剛蹙起,就見秦時又微笑起來,微微抱怨:
“治國是大王的事,我并未有從政的經驗,此刻不好多談。這是大王的國度,大王怎么說,臣下自然該如何做。”
“只是大王想要征伐匈奴百越,也需大量人口吧?而人口的生養與成長又離不開和諧的環境,只一味高壓,吃不飽飯,又哪里生得出孩子呢?”
她長嘆一聲:“大王想想未來萬萬頃的大秦疆土,這一時的寬松就不算什么啦。”
高階之上,姬衡又一次擰緊眉頭。
“若依卿所言,寡人這六國征伐所用的人力,莫非是水生土長出來的不成?”
關于秦法嚴苛,那也是真嚴苛。但不是說以法治國事無巨細不好,而是——負擔太重了!
想象一下,每天天不亮吃不飽飯去修河道,累得快要咳血了還要挨打挨餓。
晚上拖著半死的身軀回到工棚,發現有人扯壞了自己的一只草鞋。
一天的憤怒積累使得兩個人打了起來。
然后秦法來了。
法不容情,于是又是一次刑罰。
而糟糕的是,這是千千萬萬人一同在承受。
因此漢朝治國,前期全部是黃老治國——黃帝和老子的思想,無為而治。
從這里也可以看出來,別管劉邦怎么樣,做皇帝,人家也是一等一的。
這些后邊都會一一寫到,大家不要著急,慢慢來吧。
二十萬字滿打滿算過了七天,我也很絕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