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是掌握實權的上位者。
她要做的,對方執行就可。如果心懷不滿,那就拖下去,再換一人。
泱泱大秦,這等非技術性人才,實在不是無可替代。
殿內寂靜。
服彩一時怔住,片刻后訥訥道:“秦君剛剛與大王,格外像……”
赤女也在一旁點頭。
而后她重重點頭,自顧自道:“大王愛黑水之德,秦君也有一件黑色衣裙還未穿,奴婢連夜綴上綠松金絲改制,待明日與新頭冠定然相配!”
說罷摟著布料,急匆匆就退回偏殿了。
秦時:……
她忍不住摸了摸臉頰:真的很像嗎?
但不多時,服彩又捧著一匣東西前來讓秦時驗看:
“這是……”
獸皮什么?
服彩無奈道:“秦君,這是月事帶。”
秦時兩眼一黑:是了,這就是她要用的東西!
但既然擺脫不了,也避免不了。
她因此很快就坦然接受,此刻拿起一條來仔細查看:“頗有分量。”
確實很有分量。
對此,服彩抿嘴一笑。
秦君日日奔波辛苦,不能如其他貴女一般臥床休息,因而她試制許多備用,且參考了秦時的說法:
“表層用了細絹布密密縫制兩層,中間填了草木灰——秦君放心,草木灰乃是我親自去宮廚盯著用艾草燒制,又仔細篩過,定然潔凈。”
這點秦時并不懷疑。
草木灰是貫穿古今的最便捷的消毒物品,哪怕九十年代乃至兩千年的農村,都仍然有在傷口上灑草木灰的簡單消毒方式。
這點,甚至要比后世某些不知名化學物質健康得多。
而服彩決心要做好,自然也不僅止于此:
這些純艾草燒制的草木灰篩選后密密灌裝,縫制均勻——雖然沒辦法固定分區,但相對來說已經十分均勻了。
最下層,則是上好的小羊皮鞣制百遍,既保證了柔軟親膚的舒適度,又盡可能的保證草木灰不會漏……
如此這般費盡心思,秦時也只能咬牙道:“服彩,你辛苦了。”
服彩卻并不居功,此刻見秦時沒什么要修改的,因而又將樣品收回來:
“若秦君不看了,奴婢就要送一半去寢宮將其煮水、錘干,而后趁明日午時烈日暴曬了。”
她還不知沸水煮消毒的作用,但秦君貼身衣物都有此要求,因而也照葫蘆畫瓢。
只是區區一條月事帶罷了,想要保證健康,就要費如此心力……
秦時無奈道:“這羊皮水煮暴曬,豈不是一次兩次就廢了?”
草木灰反而可以隨時拆開絹布密縫,倒掉更換的。
服彩卻笑道:“秦君說笑了,貴人所用之物,怎會反復用呢?自然一次皆焚。”
來啦!古代上層壓榨出的頂級人力奢侈,永遠出現在不被人知的角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