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卻聽身側護衛一陣喧嘩。
再回過頭去,卻見茅生已然趴在地上,死死壓住了她的一片裙擺。
“王后!”
“王后看看我!”
他一副已然要活不下去的凄慘模樣,用盡了全身力氣,瘋狂大叫道:
“我可以!小人可以!小人的師門也可以!”
“求王后莫要將此神藥的藥方給別的道派!便交由我們吧王后!”
他凄凄慘慘,哭哭啼啼。
什么骨氣,什么道心,甚至腹中饑餓都忘得空空,只瘋狂重復一句話:
“我對王后忠心耿耿啊!”
“此丹方倘若外傳,叫我師門上下從此目不識丁,靈臺蒙昧,不得好死,遺臭萬年!”
他師門秘傳如今已三百年,費盡千辛萬苦求來驗證,而后成功的,也不過三個單方。
而如今。
而如今……
什么內丹外丹,什么筑基升仙,什么能令萬邦臣服的神藥?!
這樣的金丹煉制出來,莫非要云霞漫天,神獸環繞,震驚寰宇,而后令萬方臣服,納頭便拜?
只這樣一想想,他慘白臉頰上就涌出了淡淡的紅。
而后白眼兒一翻,整個人便暈厥在地。
秦時:……
其實她也醞釀了一番勉為其難的話語的。
可惜如今沒了觀眾,便也說不下去了。
丹樸已經利索的拿起茅生的手,硬是將他緊攥的指頭一根根掰開,其中用力,毫不猶豫。
最后輕輕柔柔將衣角牽起,還小心的用掌心略壓了壓,唯恐其中折痕令王后不快。
這等小心翼翼又格外細心的狀態……
赤女跟在秦時身邊,此刻也認認真真打量著他。
丹樸感受到這眼光,此刻仍是恭敬垂頭,迅速又退至一旁。
等待王后一行人漸漸遠去,有侍從前來,打算將茅生拖至醫令處。
卻見丹樸擺了擺手:“不必麻煩。”
“令廚下化一盞鹽糖水來,待我先將他灌醒,萬不能來回耽擱時間,誤了王后大事。”
他是曾在王后面前留下姓名的侍從,雖如今地位不高,但侍衛們卻也并不拒絕。
而這鹽糖水才剛化來,丹樸便熟練的掐住仍舊躺倒在地的、茅生的下巴,而后略一用力,對方便張開了嘴。
只是大約虛弱太久,如今張嘴的幅度都格外小。
丹樸神色平靜,此刻手指緩緩向下,再一調整力度——
只聽得“咔嚓”一聲,身邊侍衛們眼皮一跳。
就見這小小的黃門,正若無其事地將鹽糖水一整碗,全順暢的灌進對方嗓子眼兒里。
而后將人抬起,手掌向上一托一抬,又是“咔嗒”一聲。
好熟練的手段!
眾人在心里齜牙咧嘴。
只是灌一碗鹽糖水,怎么著不是灌呢?為何非得將人下巴弄脫臼再推回去?
不過又想:這茅生也不是什么好人,為沽名釣譽吹噓自己,還說他們大秦軍神殺伐太重,疾病乃是天譴……
哼,這般一想,大家又都不做聲了。
等到茅生悠悠轉醒,便見有侍從匆匆從蘭池而來。
對方看著丹樸,殷殷笑道:
“丹樸,王后身邊長史赤女大人吩咐:即今日起,即調你入蘭池,為長史麾下行走。”
“如此,你可愿意?”
丹樸毫不猶豫:“小人但聽吩咐。”
??嘿嘿!寫餓了好想吃東西啊!
?可惜隔壁還沒寫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