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臉色一變,他忽然發現自己為什么睡在醫院里?
“你沒事吧?嚇死我了,你要是被門砸死了,我怎么給你爸媽交代。”
小姨急的眼淚都在眼眶打轉。
外公外婆也圍在他的床邊。
陳立一臉懵逼:“我記得被門砸傷的不是小姨你嗎?”
外婆懸在嗓子眼的心跟著放了下來,解釋道:
“你小姨是有些擦傷,但你也被門砸到了頭,當時沒注意,然后你昏迷了。”
外公背著手站在床邊,慶幸地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寫下一張單子交給了外婆,道:
“檢查結果沒什么大問題,回去注意休息,吃點安神助眠的補品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說完醫生便走出了病房。
但醫生剛走。
李中華邁著六親不認的囂張步伐走進病房,還帶著幾個同班同學。
其中一個還是班長李盈瑩。
李中華手里捧著一大束菊花走過來:“醒了?看來咱們來的不是時候啊。”
陳立看著那一束菊花,氣不打一處來:
“來的不是時候?我沒死你好像很失望!”
“你看你又急,我這是代表全班同學來慰問你。”李中華尬笑了一聲。
陳立一把揪起李中華脖頸,瞪著他道:
“誰家好人慰問病號送菊花的?來,你告訴我,lookingmyeyes,北鼻why?”
李中華咽了口唾沫:“你要是不喜歡黃色菊花我可以給你換成白色的。”
“你真是盼著我死啊,出!生!”
“哎呀,中華也是一片好心嘛,來來,中華,把花給我。”
外婆接過菊花放到了床頭柜上。
李盈瑩從兜里摸出來一個信封遞到陳立手上。
“這是?”陳立一頭問號。
李盈瑩解釋道:“這是我在班上給你募捐到的一點善款,不多,你別嫌棄,多少是同學們的一份心意。”
陳立心頭一暖,可摸著薄薄的信封,剛暖起來的心立馬涼完了。
看來自己這高中兩年混的實在是不怎么樣。
有李中華在場。
病房就像是會客廳一樣熱鬧。
陳立看著面前的一伙人,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
他扭頭看向窗外,藍天白云,窗外是一棵大楊柳。
看著柳絮飄揚,陳立忽然瞇起眼竭力望去。
“骰子?”
他看到了一根柳枝上竟然卡著一顆骰子。
陳立頓時眉頭緊皺,驚喊道:“骰子!”
他猛地提劍一劈,將那抓住自己胸口兩根肋骨的手直接削斷。
陳立來不及看清那人長相,四周蘆葦劇烈搖晃起來。
一張張陰森森的熟人面孔在蘆葦中若隱若現。
每一張臉他都認識,但他們卻好像不認識陳立,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隨著他們的不斷出現,他們的七竅開始流淌出黑色粘液,嘴里發出啊啊怪叫。
這一幕。
饒是陳立都覺得心頭發毛。
這情況有點超出自己的掌控。
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跑,原路返回。
可跑著跑著,陳立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得陰森起來。
按照進來的時間,跑這么遠應該早就跑出蘆葦蕩了。
可是現在他卻連蘆葦蕩的邊緣都看不到。
陳立愣在原地,環顧四周,周圍環境幾乎一模一樣!
除了頭頂上的黑色就只有四周的白色。
就連腳底下的泥巴都是白色的。
這片世界就好像只剩下這兩種顏色。
與此同時。
蘆葦深處的傳來密密麻麻的凌亂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