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來時。
一股潮濕的腐朽味道鉆進鼻腔。
陳立皺著眉睜開眼,看到了昏暗的環境,身下鋪著一層發霉干草。
“這是……牢房?嘶~”
身上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陳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一層干涸的血痂,疼的他倒吸寒氣。
繼續往下摸到了自己嘴角右側的一條撕裂創口,就像是被人劈了一刀在臉上留下來的傷口。
陳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自己這是又進入骰子的視角來了。
渾身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坐起來,只能趴在干草上聽著附近犯人們的嗚咽聲。
“我當下經歷的是骰子過去的人生,還是身為真假天道司命的他給我編造出來的人生?”
“左副司令,司令他這是在干什么?”李醫生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陳立,疑惑地扭頭看向身邊站著的左青。
左青面無表情地道:“李醫生你才是醫生,你問我?”
李醫生余光瞥了一眼陳立,眼角不自主地抽搐了幾下。
他好不容易把之前的精神狀態給壓下來,左青又把陳立送來。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再見到陳立。
可偏偏陳立現在是守夜人司令,他身為守夜人的專屬精神治療師,有不可推卸之責。
李醫生看了一眼手里的檢查報告,道:
“司令身上的外傷都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
左青指了指以一個詭異姿勢蜷縮在床上的陳立,道:“李醫生,很明顯司令這是精神出了問題。”
李醫生欲哭無淚地道:
“我能不知道是精神問題?關鍵是我也沒辦法啊。”
“沒辦法想辦法啊。”
李醫生沒好氣地道:
“左副司令,你不要強人所難,就司令這精神狀態我是真想不出辦法治療。
就比如現在,他明顯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可鬼知道他精神世界在發生什么。”
左青一臉凝重:
“就真的沒有任何治療手段?”
李醫生轉頭看向陳立,嘆息道:
“如果有我早就拿出來了,司令這不是一般精神病,他身上有我們察覺不到的存在在干擾他……”
話音未落。
床上的陳立突然跳起來,猙獰血眼掃視眾人,憤怒吼道:
“吳老爺我說了不是我殺的你兒子,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殺人兇手找那個道士去啊,找我做什么!?”
這一動靜頓時驚住了眾人。
數名安保人員聞訊沖進來。
左青趕忙喝道:
“都退下,不要傷到司令!”
他回頭看向陳立,安撫道:“司令,我是左青,你沒事吧?”
可就在這時。
房間內突然多了些什么東西。
左青臉色驚變,立馬吩咐眾人帶著李醫生離開房間。
他精神力瞬間擴散籠罩整個病房。
雖然無法捕捉到那出現的東西,可他能感受到如同活物般蠕動的扭曲線條在房間內四處亂竄!
左青的直覺告訴他,不能觸碰到這些線條,他側身閃躲襲來的一團扭曲線條。
陳立卻在這時突然跳下病床,一個箭步沖出病房。
在游姥爺的開路下。
手持一個古老道鈴的陳立沖出了大牢,夜色如墨,天上只有零碎的星星亮著。
他強忍著渾身疼痛朝城門狂奔,身后傳來喊打喊殺的追擊動靜。
陳立不敢有絲毫停歇,一路狂奔直到天亮又日落。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