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沉。
她挪著碎步走上前，指尖剛要去探他的鼻息。
咣當——
門口的防盜鐵門再一次被打開，就聽來人驚呼一聲。
“天呢，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是夏林林的聲音。
夏南月心里一驚，正當自己想縮回指尖的時候，腳步聲已經在門口停下來，下一秒傳入耳間的是她倒抽氣的聲音。
夏南月抬眼看她。
視線一高一低，相顧無語的對看許久。
直到察覺到她眼中的驚恐和憤怒，夏南月才趕忙解釋，“林林，你千萬別誤會，舅舅是被趙麗打暈的……”
夏林林依舊神色凝重，看著她的目光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意思，咬了咬牙，才撥通了急救電話。
急救室外，姐妹二人坐在長廊上的排椅上。
氣氛有些古怪。
許久，夏林林的聲音才響起，聲音隱隱發顫，帶著些憤怒，“夏南月，你太過分了！”
夏南月猛地扭頭看她。
就聽她繼續說道：“你說是趙麗打的，她人呢？為什么你就不肯跟我說實話，我知道你恨我爸，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會下這種黑手！”
“還有……”
夏林林從她口袋抽出房本，用力摔在她身上，“你不就是為了這套房子嗎？還給你！以后，我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夏南月徹底傻眼了，呆滯的看了她老半天，才僵硬的轉過頭。
“原來你是這么看我的？！”她喃喃的說了一句，因為長時間的僵硬，嬌軟的聲音也略顯沙啞干澀。
“難道不是嗎？”
夏林林側目看她，睨著她的目光帶著痛苦和失望，心情也十分糾結，哽咽了一聲，才繼續道：“你就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委曲求全，做小伏低，就是想等自己有反抗能力，拼命報復我爸爸！”
“這段時間我瞧的清清楚楚，你對季延川極盡可能的恭維，連最起碼的尊嚴都不要了，但是，你對把你養大的舅舅卻是極盡可能的刻薄……”
“我知道他不是個好父親、好舅舅，甚至連個人都算不上，但是，他畢竟把你養大的，你也不用那么惡毒吧！”
……
氣氛，好像就這么僵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良久，夏南月才發出一聲輕笑，帶著嘲弄和失落。
“既然你這么為難，我也不勉強你。”話畢，她直接站起身，剛走出兩步，又停下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林林，假如你是被他下藥賣給老男人的外甥女，然后一次次被他在公眾場合襲擊、誣陷，你還會這么說嗎？”
夏林林心一顫。
就聽，她的聲音又沉了幾分，“最終，你們兩個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親。”
夏林林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瞳孔逐漸盈滿水光。
第二日，機場。
夏南月剛下了保姆車，就有無數個鏡頭懟了過來，即使她情緒不高，也勉強擠出幾個不失禮貌的笑容。
高蓁跟在她一側，遞上一副墨鏡，“品牌方的眼鏡，快戴上遮住你眼底下的烏青，要不然，記者又該亂寫了。”
夏南月伸手接過來，碩大的鏡框把那張清麗的小臉趁的越發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