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荒的身軀經過大道浮屠訣長年累月的洗禮,本就恢復力驚人,此刻云澈只是略微出手,便已將外傷完全復原。
而其體內的劍道傷痕則在凈化之力的作用之下,迅速瓦解,過程可謂一帆風順。
末蘇目不轉睛的看著云澈的所有動作,他的臉上不斷閃爍著欣喜之芒,一切與云澈所述別無二致,這一次“僅僅”只用了一個時辰便已完成所有的傷勢治愈。
當末蘇感應到他留在小荒體內的最后一道劍氣消散后,整個人不禁長舒一口氣,云澈的神異在這一刻銘留末蘇心底。
“如你所見,外傷與內傷皆已治愈,至于神魂之創,我預估需要十五日左右才能完全恢復,你可要與我一同等待。”云澈故意將時間延長,為自己預留一些準備時間。
“百萬載光陰皆已在歲月長河中靜候,吾又怎會吝惜這短短十五日?本皇定要以雙目親睹這神跡破繭之時!”末蘇眼底跳動著近乎灼人的希望之火,指尖因激動而微微發顫——云澈話語中的意思已是再清晰不過,神魂之傷同樣可以治愈,而且僅需短短十五日!
這情形遠比末蘇預想的要好得多!百萬年時光悠悠流逝,終于在今日觸碰到了成功的衣角。
凈土神國休憩處。
距離云澈離去已是過了整整半日,剛剛還盤旋于凈土上空的陰云雷電此刻已然消散的無影無蹤,仿若從未出現過。
但落在眾人心頭之上的陰云卻未曾消散半分。
夏傾月沒有待在自己的房間中,她的眼眸一直望著天空,凈土氣息的每一瞬變化都牽動著她清冷的臉龐。
此地唯有她清楚,這一次云澈與淵皇的會面將是多么的驚險,不過她依然冷靜,未將自己的擔憂顯露在臉上。
在夏傾月不遠處,還有兩位女子坐在石臺之上仰望天空,她們離得很近,雖然彼此并不熟悉,但卻因為一人而牽連在了一起。
“你是星月神國新任的月神女對吧?”畫彩璃的聲音劃破凝滯的空氣,像冰棱敲碎一池寒潭。
不久之前云澈從天而降的畫面,此刻又在畫彩璃眼底鮮活起來——她的云哥哥竟未在第一時間選擇保護她,而是將瀕死的銀發女子護在羽翼之下……
女人的敏感直覺告訴她,云澈與眼前的月神女必有一段徹骨銘心的故事。
憐月指尖無意識的撥弄著鑲嵌于月神冠之上的銀釵,眼角余光瞥視著身旁的璀璨明珠,與之相比自己這引以為傲的虛顏似乎都暗淡了幾分。
她知道身旁的是曾經的神國第一神女,現在的折天神尊——畫彩璃。
女人的第六感如蛛絲纏繞心口,那些被云澈攬入懷中的瞬間,在她記憶里反復灼燒。
憐月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回應。
“你……與云哥哥認識嗎?”畫彩璃緊咬著下唇,喉間泛起酸澀味。
短短半日時間,這個問題反復折磨著她的心魂,不斷翻涌滾動,直至熬煮成了酸澀的湯藥,讓她不得不鼓起勇氣直面。
畫彩璃很害怕,害怕這個答案是一把淬毒的匕首,剜開她好不容易結痂的心口。
憐月上下打量著畫彩璃,不知該如何訴說自己與云澈的故事,最后她撩動銀絲,眸光緊盯著畫彩璃:“你能先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的過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