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緩緩睜開眼眸,這一次,他的眼神徹底改變,變得愈發銳利,那股無畏的氣勢肆意流淌,竟顯得肆無忌憚起來。
他的眸光直視著末蘇,周身散發著獨屬于他的云帝之威,往昔那絲仰視之感,已全然消失不見。
但云澈很好的掩飾下了自己內心想法的蛻變。
“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末蘇自始至終都在靜靜的等待著云澈蘇醒,一步未曾離開。他滿心期待著,如今云澈完成蛻變后究竟獲得了怎樣驚人的提升,畢竟這對于救治槃梟蝶而言,至關重要。
云澈并未言語,然而,他周身的氣息卻毫無征兆的陡然紊亂起來。剎那間,他的臉色變得如白紙般蒼白,顯然是神魂遭受重創。緊接著,一口鮮血猛的從他口中噴吐而出,濺落在身旁的彩云枝上,將那艷麗的花枝染得一片殷紅。
末蘇見狀,眉頭瞬間緊緊皺起。就在方才,他分明未曾察覺到云澈有任何異樣,可此刻,這般驚險的狀況卻突兀出現,這讓他心中不禁猛然一緊。由于神魂之傷難以迅速察覺,末蘇根本無法探明云澈的真實狀況。
“從我來到……來到這里,過去了……多久?”云澈捂著胸口,艱難的擠出話語,并沒有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此刻,他仿佛正遭受萬蟻噬心般的劇痛,整個人大汗淋漓,臉上痛苦的神情清晰可見。
“十四天。”末蘇雖對云澈的問題感到不解,但還是如實回答。
云澈渡過大道浮屠訣的三次進階,總共耗費了十四天時間,而神魂蛻變則僅僅只用了幾個時辰而已。
“糟了……”云澈的臉上瞬間泛起一抹焦急之色,“我用來修復神魂之創的幽冥婆羅花要開了!”
“幽冥婆羅花?”末蘇自然知曉這種生長在至陰至寒之地的奇異花朵,只是他實在不明白,這花對當下的云澈究竟有何用處。
“沒錯,我本想用幽冥婆羅花的冥氣治療神魂之傷,可如今看來,這個想法怕是要落空了。”云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
“有我在此,何須那幽冥婆羅花。只需你放開心魂,我便能讓你的神魂恢復如初。”末蘇對此根本不屑一顧。畢竟,他的神魂之力同樣具備大荒之力的療愈能力,修復神魂之傷對他來說并非難事。
“不,這并非為我準備的。那是我打算用在槃梟蝶身上的,唯有借助幽冥婆羅花,才能讓她的神魂快速恢復。否則,以她神魂所受之傷,根本不可能短期內復原。”云澈趕忙解釋道。
“云澈,你竟妄圖誆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這幽冥婆羅花的作用?”末蘇冷笑一聲,仿佛已看穿云澈的計謀,饒有興致的看著對方繼續“演戲”。
云澈的臉上頓時涌起一股怒意:“末蘇,你懂什么?你可知道我身上的生命神跡從何而來?你又了解幾分生命神跡中關于幽冥婆羅花的記載?”
“當年,我費盡周折尋得那為數不多的幽冥婆羅花,便已在為今日救治槃梟蝶做準備。你以為這些年我只是無所事事的虛度光陰嗎?”
云澈這一連串的厲聲質問,讓末蘇的心魂中不禁泛起一絲猶疑。他確實對生命神跡的內容一無所知,而此刻,究竟能不能信任云澈,又該不該信任他,成了末蘇亟待做出的抉擇。
“你可知道,幽冥婆羅花每二十四年才開一次花,且每次開花僅有短短三天。我所需要的,是擁有完整十二邊花瓣的幽冥婆羅花,它能夠徹底凈化神魂,配合上我的生命神跡可讓所有的神魂之傷在一瞬間消失殆盡。”見末蘇依舊不為所動,云澈繼續補充說明道,臉上的急迫更是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