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冥破虛鏡與涅魔逆輪珠的器靈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我?
念及此處,云澈的心魂不禁泛起一陣強烈的漣漪。他精心考慮了末蘇的所有舉動,將一切都布置得堪稱完美,然而,卻似乎疏忽了這兩件從遠古時代便完整保存至今的至尊魔器本身。
云澈并未停止對槃梟蝶的救治,只是心神已無法像之前那般高度集中。他實在難以揣度,冥鏡與魔珠之中的器靈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思,又有著何種目的。
在全力嘗試了整整三個時辰后,云澈最終無奈地停了下來。因為他苦澀地發現,所有的療愈進度實在太過緩慢,而槃梟蝶身上的生命氣息卻在如沙漏中的細沙般快速消逝,救治行動已然無法再這樣持續下去了。
“兩位器靈,我知道你們就在此地,可否現身一見。”云澈對著空曠的空間大聲喊道,“我已然竭盡全力,一心想要救下槃梟蝶,可這需要大量的時間,而如今我最匱乏的,恰恰就是時間!”
整個空間一片死寂,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仿佛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器靈一般。
云澈等待片刻后,臉上陡然浮現出一股決然之色。他猛地拿起劫天誅魔劍,徑直對準了槃梟蝶,劍身之上朱紅色的劍芒劇烈閃爍,好似下一息便要將槃梟蝶直接斬殺。
終于,一絲細微的空間漣漪悄然泛起,瞬間將云澈的動作完全禁錮。隨后,半空之中兩道身影如夢幻般徐徐降臨。
一個是身著銀衣、銀發如雪的中年男子,另一個則是身著黑衣、黑發如墨的中年女子。
“云澈,你此前的表現堪稱出色,為何不繼續堅持下去呢?”銀發男子嗓音威嚴,似乎對云澈的舉動深感不解。
“因為我清楚,再這樣下去,槃梟蝶必死無疑。”云澈神色平靜地答道,“你們二位,便是自遠古時代存活至今的至尊魔器器靈吧?”
“沒錯,本座銀鏡,正是槃冥破虛鏡的器靈。”銀發男子威嚴地回應道。
“小女子墨衣,乃是涅魔逆輪珠的器靈哦,帥氣的小弟弟。”黑衣女子眉眼含情,手指輕點,做出一個撩人的手勢。
“咳咳。”云澈著實沒想到器靈的風格竟如此反差,只能以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你們從何時起開始留意我的?”
“從你首次踏入凈土那一刻起。”銀鏡面容威嚴,神色未改,“凈土之上存在著無數空間,每一位踏入凈土之人,都會穿過我所創造的空間,你們身上的秘密,在我這里無所遁形。”
“你身上的獨特之處,我是第一個察覺的,且從未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末蘇。”銀鏡直截了當地展示出自己的誠意。
“如此說來,你們與末蘇并非同路人,并未完全受他掌控?”云澈試探性地問道。
“哼,槃冥破虛鏡與涅魔逆輪珠乃魔族至尊魔器,末蘇不過一介神族之人,怎配成為我們的主人?我們真正的主人始終是槃梟蝶,只因她重傷難治,我等才借予末蘇一些力量罷了。”銀鏡的話語中滿是對神族的不屑之意。
“哎呦,雖說末蘇也頗為帥氣啦,但他不解風情,心思完完全全在槃梟蝶身上,對其他女子連正眼都不瞧一下。相較之下,我倒是更喜歡你這小弟弟呢,你身上有種讓我倍感熟悉的味道,好想嘗一口呢。”墨衣半遮著臉,輕笑出聲,看著云澈不斷眨動媚眼。
云澈不禁心底發寒,連腳都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身體本能地對墨衣產生抗拒。畢竟這位黑衣女子已現中年模樣,臉上更是生出了些許皺紋。
吃不消,實在是吃不消。
不過,銀鏡與墨衣的回答,還是讓云澈心中安穩了不少。倘若真是如此,至少末蘇無法完全掌控冥鏡與魔珠的力量,那么若是真要與末蘇進行最后的決戰,他并非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