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跟在我屁股后面鬼鬼祟祟,趁我不注意放了一把火,把我屁股都燒焦了,你還記得嗎?若不是我修行大道浮屠訣,屁股上必定留下你小子的杰作,記得那天你哭得那叫一個慘,因為你的屁股被我打開花了。”大荒神官一改往日嚴肅的神態,正眉飛色舞地與小荒暢聊往昔。
“你怎么還記著這個……”小荒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百萬年歲月的洗禮,讓原本長相極為相似的兩人,變成了如今完全不聽的的老人與青年。
【“云!!!澈!!!”】
“這是淵皇之音?”大荒神官與小荒的回憶被這驚魂之音硬生生打斷。二人心中猛地一驚,第一時間朝著凈土大殿趕去。
與此同時,六笑神官、萬道神官、靈仙神官幾乎在同一瞬間放下手中事務,神色凝重,齊齊朝著凈土大殿奔去。
這道冰寒徹骨的聲音,對云澈而言太過熟悉,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記憶之音,更是他此刻最不愿聽到的災厄之音。
現實殘酷得讓人猝不及防,末蘇脫困的速度遠超云澈想象。末蘇從踏步離開凈土到怒氣沖沖歸來,竟然僅僅只用了一個多時辰。
云澈眉頭猛地一皺,此刻的情形與他預想的相差甚遠。實際上,直至如今,他都未能真正洞悉末蘇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大。此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站在自己的角度,憑借想象預估著末蘇的實力,并盡可能放大后去謀劃布局的。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還是低估了末蘇的真正實力,或許更準確地說,是低估了末蘇對槃梟蝶那深入骨髓的愛。為了心中珍視之人,云澈尚能爆發出數倍于平常的力量,那么對槃梟蝶執著了百萬年的末蘇,又怎能用正常的力量來衡量戰力呢?
盡管有些意外,但云澈表現得卻依然平靜如水,并未因為自己的拖延計策失效而懊惱。
與之前不同,此刻的他依然有著絕對信心,相信自己可以阻擋末蘇這一個多時辰,何況局面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末蘇與云澈的最終目的其實一致,都是拯救槃梟蝶,這便給了云澈足夠的空間,他相信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足以化解這場迫在眉睫的生死危機。
“不妄,你待會別出聲,一切由我來處理。”云澈低聲對槃不妄說道,“真到需要你出手的時候,再行動也不遲。”
聽到淵皇的聲音,槃不妄整個身軀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是源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淵皇曾是深淵所有人心中的神明,是一種絕對的信仰,絕不可能與之對抗,每個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懷著對淵皇的敬畏。
槃不妄認真地點了點頭,雖然身體仍止不住地害怕,但他并未準備退避,而是堅守自己之前的誓言。
說罷,云澈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狀態。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與末蘇的對決,可到了真正來臨的這一刻,他表面看似平靜無瀾,但那微微顫動的指尖卻依然泄露了心底如翻江倒海般難以抑制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