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哼,你此刻所感受到的痛苦,尚不及我心中的萬分之一。”末蘇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緩緩抬手,輕輕擦拭著手中的輕劍,那動作悠然自得,仿佛剛剛發生的血腥一幕,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開胃戲碼,“你很在乎彩璃,對吧?彩璃這孩子,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我一直都寵愛有加。然而,就因為你——”
他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的心已然被你污染,對深淵,對本皇,都不再懷有那份純粹的忠誠與敬畏。我也只能狠下心,做出這個無奈的決定了。這一切,都只能怪你!”
話音未落,末蘇手中的輕劍發出一陣低沉的輕鳴,仿佛是死神的催命音符,而這一次,劍下的目標,赫然鎖定在了畫彩璃身上。
“彩璃!快!快逃啊!”云澈聲嘶力竭地吼著,這吼聲仿佛從靈魂最深處噴薄而出,帶著無盡的痛苦與絕望,已然到了撕裂心肺的程度。此刻,心痛如絞的感覺,正清晰而又強烈地啃噬著他的內心。
云澈瞬間將心神集中,拼盡全力試圖從身體的每一寸玄脈、每一滴血液中榨取最后一絲微弱的力量。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重新開啟天逆境關,只為給畫彩璃創造那一線渺茫的生機。
“我不會走的,云哥哥!”畫彩璃的回應依舊堅定無比,此生此心唯屬一人,她一直都在踐行她所說過的誓言。
末蘇手中的輕劍揮斬出折天劍氣,這劍氣之中裹挾著無盡的殺意,向著畫彩璃無情斬去。
畫彩璃身上無一絲誅天劍意涌出。面對著迅猛臨近的折天劍氣,她根本來不及阻擋。剎那間,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出現在她的身軀之上,鮮血如注,噴涌落下。
深可見骨的傷痕讓人根本不敢用目光去觸碰,唯恐留下心理陰影。
在這最后的時刻,一抹絕美的血色笑顏綻放在云澈眼前。那笑容中,滿是深情與無悔,仿佛在輕聲向云澈訴說:能與云哥哥死在一起,此生便再無遺憾。
滴答,滴答,鮮血依然富有節奏地落下,可畫彩璃卻永遠地閉上了雙眼,再也醒不過來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
“彩……璃……”
云澈徹底癲狂了,他身上最后的力量在這一瞬間如火山爆發般洶涌噴薄而出。他不顧一切地將自己的血脈之力、玄脈之力,乃至傳承之力,統統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燃燒殆盡。
這一刻,他已被無邊的恨意完全吞噬,徹底陷入了瘋魔之境。眼眸之中,除了那濃烈到近乎實質、仿佛能將一切都焚燒殆盡的憎恨,再無一絲清明。
此前,他面對末蘇,一直試圖通過拖延時間來尋找轉機,從未真正想過要與之拼死一戰。然而此刻,他的雙眼充滿了可怖的血絲,心中唯有一個執念,那就是——讓末蘇死!
源血燃燒、玄脈崩潰,云澈以生命為代價,將身體中最后的力量全部激發。一瞬之間,天逆境關再次開啟,他那猩紅如血的雙眼,此刻唯印末蘇的身影。
劫天誅魔劍被他高高舉起,他用盡自己最后的力量,奮力斬出他此生最強的一劍。這一劍的力量,完全達到了上位真神的極限,隱隱觸碰到了創世神境的門檻,一瞬爆發,仿佛要將天地完全撕裂。
“給我死!”云澈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眼中唯有仇恨之火在熊熊燃燒。這一擊便是他在無意識中揮出的最強一擊,亦是他用生命締造的終極奇跡,喚做生命之劍。
如同當年他在星神城中為救茉莉不惜開啟彼岸修羅那般,此刻他身上的力量已然來到了真正的真神之巔,不再有一絲的虛浮,不再有一絲的浪費,所有的力量在此刻完全凝聚、集中,只為這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