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畫彩璃頓時秀眉緊蹙,下意識地掙扎起來,試圖掙脫云澈的懷抱。
可云澈卻將她抓得死死的,絲毫沒有松手的打算。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不管你是打罵我,還是趕我走,我都絕不放手。當年的事,確實是我不對,我沒能對你坦誠相待,那時的我有太多的苦衷,肩上更是背負著沉重的責任,根本無法向任何人傾訴。”云澈那溫潤的話語,恰似冬日里的暖流,緩緩流淌進畫彩璃的心魂深處,“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所有的危機都已解除,所以我想把所有的真相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你,從今往后,我保證再也不會欺騙你,好嗎?”
畫彩璃沒有回應,但卻停止了掙扎,似在等待著云澈的坦誠。
“其實,我來自你們口中所說的‘永恒凈土’,也就是我原本所在的眾神之界。當初來到深淵,我的目的是葬滅這里的一切,因為深淵之人對神界構成了巨大的威脅,我作為神界帝王,為了守護神界的安寧,不得不消除這個隱患。”
“剛落入深淵沒多久,我就遇見了你。一開始,我的目的確實不單純,企圖借助你撬開深淵神國的大門。可是,隨著我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徹底淪陷了,情不自禁地愛上了你。我對天發誓,這絕無半分虛假。”
“……”
云澈緩緩講述著他從落入深淵直到凈土決明的所有故事。
“霧海爭鋒之時,我利用了你對我的感情,故意挑起織夢、折天、森羅三國之間的矛盾。因為我想破壞各個神國的神源,讓淵皇無法打開深淵通道。這是我對你犯下的最不可饒恕的罪過。看著你在霧海為我傷心欲絕,我同樣心如刀絞,可當時我實在是別無他法……”
“好了,別再說了!”畫彩璃猛地轉身,舉起小拳頭,用力地捶打著云澈,聲音帶著哭腔,“你真的好可恨,好可惡啊!”
“我父神的死,也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嗎?”畫彩璃終究還是問出了心中那道最不愿觸碰的傷痛,她滿心恐懼,害怕聽到的答案并非如自己心中所期盼的那樣。
云澈毫不猶豫地堅定搖頭:“雖然我設計讓三大神國產生了矛盾,但我從沒想過將折天神國真正牽扯進來,甚至在制定所有計劃時,都特意把折天神國排除在外。只是,世事難料,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我萬萬沒想到,因為一場意外,最終還是把折天神國卷進了這場紛爭。”
“畫心神尊的死,雖然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不可否認,其中確實有我間接推動的原因。盡管這并非我的本意,可一切還是無可挽回地發生了。”
畫彩璃緩緩閉上雙眸,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抱住了云澈。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云澈這一次沒有絲毫的欺瞞,可即便如此,她的內心依舊如墜冰窖,被濃濃的難過所籠罩,這股悲傷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她的內心。
“其實仔細想想,父神是為了整個深淵的安寧才死的,并非全然是因為你。他一直都是一位無可挑剔的好父親,更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好神尊。為了折天神國的萬千子民,即便沒有你,我想他也定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抗爭到底。”畫彩璃在心底不斷地說服自己,最終找到了一個勉強能夠讓自己接受的理由,“父神的生命本就因為我而急劇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