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敘舊之后,云澈將池嫵仸、水媚音、千葉影兒、夏傾月、沐玄音、彩脂留了下來。他知道這次回來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亟待解決,容不得他再沉溺于歸來的喜悅之中。
“嫵仸,茉莉歸來之事你應該最為清楚,你有什么看法?”云澈臉上剛剛還洋溢著的喜悅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凝重。在他心中,任何牽扯到茉莉的事,都猶如千鈞之重,更何況這一次的情形,實在是與以往大不相同。
他沒有將茉莉與邪嬰等同起來,而只是訴說著茉莉的名字。
茉莉,對云澈而言,是生命旅程的引路人。
因為茉莉返回神界,云澈才走出藍極星,結識了無數人,得到了眾多女子的愛慕。若沒有茉莉,他或許會在藍極星度過平靜的一生,不會歷經如此多的跌宕起伏。但云澈就是這樣,骨子里有著執著與堅守,認定了茉莉,便不可能放棄,更無法忍受與她永別。
茉莉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有獨屬于她的一片心田,無人能夠替代。
“雖然我不確定如今茉莉的具體狀況,但上一次邪嬰之力溢散到神界之后,我便知曉,她如今的實力已然達到真神之境,雖然還無法與遠古時代滅絕神魔的極致力量相媲美,但已經超過了現世法則的承受極限,如此磅礴的力量,絕非茉莉能夠掌控。”池嫵仸緩緩說道,她斟字酌句,試圖以一種最溫和的方式,向云澈傳達這個殘酷的信息。
魔后雖未明確點明茉莉的處境,但從她的話語中,在場眾人都聽出了一種不安的情緒。如今掌控這股力量的,只可能是邪嬰,而非茉莉……這很可能意味著茉莉的意識已慢慢陷入沉寂。
云澈神情專注,認真地聽著每一個字,他的臉上仿若覆了一層寒霜,沒有絲毫表情。然而,他的雙手卻不自覺地微微顫抖,內心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盡管這個說法他早已從千葉影兒口中得知,但此刻經魔后再次證實,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揪心的疼痛蔓延開來。
一旁的千葉影兒面露憂慮之色,微微咬唇;水媚音神色緊張,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絲希望。
眾人皆被這沉重的氣氛所籠罩,大殿之中彌漫著壓抑與不安。
“不,不會的,姐姐的意志一定還在,你忘記半年前是因為我才讓千葉影兒脫險的嗎?”彩脂急切地站了出來,臉上溢滿堅定之色。她始終相信姐姐并未被邪嬰取代,半年前的那股氣息分明就是茉莉的,她絕不會弄錯,彩脂相信即便茉莉真的化為了邪嬰,也一定還認得她這個妹妹。
“彩脂,你說的沒錯,茉莉的意志確實還存在。她本就是邪嬰的主人,與邪嬰簽訂過主仆契約。從理論上講,這種關系不會改變,契約力量也不會隨時間推移而減弱。但——”池嫵仸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邪嬰之靈乃玄天至寶之靈,是超脫現世所有規則之上的特殊存在。或許對凡靈來說主仆契約是絕對無解的,但放在邪嬰身上這未必有效,而且隨著她實力慢慢恢復,掙脫契約的可能性會越來越大。”池嫵仸用盡可能溫和的語言表達著自己的不忍。
“現在茉莉的意志雖還有些作用,但顯然如今主導這具身軀的已不再是茉莉了。”池嫵仸無比鄭重地說道,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鈞,她無比難受的將這最殘忍的消息親口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