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嫵仸將過去邪嬰出現前的特殊異象毫無保留地告知了夏傾月,隨后急切地詢問她有沒有什么應對之策。
夏傾月陷入了沉默。邪嬰提前破開封印,意味著其力量已恢復到創世神境,甚至可能超越這一境界。而現實之中,除了云澈,根本無人能夠正面阻攔邪嬰。
“我們沒有一絲與邪嬰正面抗衡的機會。正如你所推測,我也認為邪嬰此次必定帶著滔天恨意而來。這一次,再也沒有劫天魔帝能救我們,我們暫時也指望不上云澈,所以只能靠自己。”夏傾月的話語中透著堅定,她已然明晰接下來該做什么。
“對于整個神界而言,星球的毀滅并非無法承受的損失,只要玄者還在,就有重新崛起的希望,就像如今的月神界,終有恢復光明的一天。所以我認為,我們的首要計劃是轉移所有玄者,至少要將東神域的玄者轉移出去。”
“當然,這里也不能完全沒有玄者。可以把每個星球的罪大惡極之徒留在此處,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同時借此釋放一部分邪嬰的怨念。”
“此外,我們要建造空間通道,將四大神域連接起來。實在不行,就躲進帝云城與元素神塔之中。只要希望之火不滅,神界就不算滅亡。”夏傾月權衡利弊后,果斷提出了犧牲整個東神域的宏大想法,這無疑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之一。
池嫵仸全神貫注地聽著,沒有打斷夏傾月一個字。她從夏傾月身上看到了一種智慧的光芒,這是其他人所不具備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想出如此果敢的方案,著實令人欽佩。
池嫵仸對夏傾月的觀點深表認同。現在除了云澈之外,確實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邪嬰的腳步,唯有以犧牲換取一絲生機。
“這只是第一個計劃,第二個計劃則更為大膽激進些。”夏傾月站起身,走到池嫵仸身旁,神情嚴肅地問道,“魔后可愿意為了這個世界,為了云帝獻出生命?”
“自然愿意!云帝完成了奴家一生的心愿,讓北域玄者重新沐浴在光明之下,今生已是無憾。”池嫵仸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與此同時,她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夏傾月的意圖。
“我們還有彩脂、千影……所有人都是邪嬰痛恨的對象。上一次接觸過她的人每一個人都沾染了她的無邊恨意。”夏傾月直視著池嫵仸的眼睛,目光中沒有一絲恐懼,也沒有一絲猶豫,“所以若是到了最后關頭,我想唯有我們站出來,消弭一部分邪嬰的負面情緒,或許能夠保住神界的根基。”
夏傾月早已“真正”死過一次,即便再死一次亦無所畏懼。
“奴家早已聽聞神后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有一種相見恨晚之感。能為了整個神界,為了云帝如此果斷地舍生取義,實在令嫵仸欽佩。就按你所說,以此為基礎,開始準備吧。”池嫵仸臉上溢滿了遇到知己的欣慰,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欣賞一個人。
時光匆匆,現世又過去了半個月。
在這段時間里,神界陷入了一片動蕩不安之中。池嫵仸想盡一切辦法,耗費無數玄晶加固東神域的混沌之壁,同時打通了數條空間傳送通道,力求以最小的傷亡來應對邪嬰的降臨。
轟!
這一次,邪嬰的降臨毫無預兆,也沒有任何規律可循。東神域混沌之壁上再度想起了一陣顫魂之音,與前幾次邪嬰歸來時截然不同的是,這一次僅僅只有一聲巨響,隨后便再無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