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
莫延云被先前秦邵宗擄人那一幕沖擊得有些厲害,兼之見月亮好不容易出來,他一時間無了睡意,干脆在院中賞月。
結果月沒賞多久,他竟看到上峰從主屋出來了。
莫延云震驚難掩,又有點不為外人道也的擔憂。
將那么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從頭吃到尾,再砸吧砸吧骨髓里的滋味,能干的事情太多了,要花的時間也絕對不少。然而現在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君侯居然出來了,難不成……
秦邵宗聞聲望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莫延云覺得他上峰那雙眼冒著綠光,和之前在北地草原看到的狩獵失敗的餓狼一個樣。
他下意識將目光往下移,飛快地瞄了眼。同為男人,他一眼便看出對方飽腹與否。
哦,原來剛剛不是他的錯覺,君侯是真的沒吃飽,算算時間,甚至可能沒吃上嘴。
莫延云久經歡場,排除種種可能后,猜測“逢春”多半來癸水了,因此無法伺候。他深知此時男人都會極不舒爽,府中舞姬甚多,既然她難以為繼,尋旁的美人伺候也行,何苦讓君侯受那等委屈,于是道:“要不我去給您挑個美貌舞姬過來?”
秦邵宗:“可。”
莫延云領命去辦,但才走開三四步,卻又聽見上峰改口——
“罷了。”
莫延云驚訝轉身:“您這是為何?”
秦邵宗的聲音暗啞非常,但語氣平靜了許多,“我有一計可讓此行事半功倍,其中需要她參與,此時不宜有旁的女郎摻進來。”
“君侯,她可信嗎?”莫延云對此十分懷疑。
以他對秦邵宗的了解,既然對方能說需要她參與,那“逢春”到時絕不止是一個存在感很低的鑲邊角色。臨時找來的人不知根底,且此前她甚至還耍了君侯一把,當真能相信嗎?
“她與蔣府無任何瓜葛。”秦邵宗淡淡道:“她有一幼子,名叫秦宴州,短發,五尺七高,可能在府中,你明日帶人暗中去尋。另外,去查一查北地秦氏是否走失了個小孩,再查秦氏各家貴婦的動向。”
莫延云被這番話沖擊得不輕,他脫口而出:“君侯,您懷疑‘逢春’是貴婦?這、這如何可能?”
妻憑夫貴。所謂貴婦,那必須是夫家顯赫,甚至丈夫本人頗有建樹,是英杰才俊。當然,這樣的豪族向來強強聯盟,妻子的母族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一言蔽之,貴婦出閣前是個千金,出閣后運道也好,夫家乃至丈夫本人都很爭氣。
秦邵宗斜睨了他一眼,不打算和他詳細解釋,“問天問地問那么多作甚?你是想著以后都尉干不了了,好去茶館做百曉生賺銀子?”
莫延云訥訥搖頭說不是。
秦邵宗回首看身后的屋舍,眼中沉淀著深意。
尋常人家的婦人要干農活或洗衣做飯,時間久了,一雙手定然會生繭。舞姬之流說白了也是為奴為婢,在無需伺候尊客時,也要自行干活。唯有那些被奴仆服侍著、被夫家好吃好喝供著的貴婦,才能十指不沾陽春水。
她的一雙手除了右手中指內側略有薄繭,其余柔軟無比,身上肌膚細膩潤滑,還帶著某種似乎是花香的香氣,是真正被精心嬌養出來的。
再加上牛皮鞋,和那件帶了零星小鐵塊的帕腹,她的夫家必然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