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依舊沒反應,黛黎最后下了一記猛藥,“如果您著實好奇,不如改日妾親自帶您去走一遭。”
她身旁的男人終于抬眼,最后一層日光自窗外照在他深邃的眉眼上,為其淬上了一層燦爛的金芒,他左側未連接起的斷眉眉尾宛若一把出鞘的刀,威壓厚重,“明日我讓燕三隨你去一趟。”
赫然是同意“走一遭”這個說法,只是他就不親自前往了。
黛黎擰著細眉苦惱道,“明日不可,明后兩日妾與府君夫人都有約,約好了要往許多地方去,且當時妾表現得非常期待。不如大后日可好?大后日的日程妾還未和她敲定。”
秦邵宗不置可否,卻忽然問:“你先前無傳,當時是如何進城?”
傳是身份憑證,進出城門都用得上。
黛黎小聲道:“妾許了些銀錢給往常合作的貨郎,命他找支商隊,讓妾跟著商隊以奴仆的名義進城。”
秦邵宗:“那貨郎姓甚名誰,家在何處?”
黛黎搖頭,“妾只知他姓王,其余都不曉得了,畢竟以前和貨郎對接之事,皆是由那兩個侍衛一手負責。”
“進城后若尋不著令郎,到時你打算如何出城?”秦邵宗再問。
黛黎再偷偷看了他一眼,“尋不著人,妾就沒打算再出去,到時隨便尋個家境殷實的人家先待著。”
秦邵宗捏著她指尖的動作一頓,見她神情頗有幾分小心翼翼,還知曉偷偷觀察他,不由輕呵了聲,“夫人這算盤打得挺好,伺候誰不是伺候,總歸得挑個有價值的是吧?”
“您問妾,妾只好如實說,絕無半點欺瞞和做假。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有君侯您這般豪門貴胄在,妾何須再舍本逐末?”話畢,她見他面上還是那副沉冷的神色。
黛黎低頭解下腰間的小竹牌,將之放到秦邵宗掌中:“為奴為婢者對傳的執念不必妾多說,過往妾確實心思不純,不過往事已成沙,且讓它隨風散去吧。此物既已在府君夫人前頻繁顯示過,后面大抵不再需要了,君侯能否分出幾許心神,幫妾保管這一枚傳?”
說著話時,黛黎目光黏在傳上,顯而易見的不舍。
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掌緩緩收合,傳上的信息像被漲起的深色潮水淹沒,再不可見。
“那日夜晚您已搜過妾的身,知曉妾就只有這一枚傳了,您可得妥善保管好。”黛黎戀戀不舍。
秦邵宗只是道:“安心,它丟不了。”
“君侯,妾有一要事要和您匯報。”黛黎正襟危坐,“今日妾出行在外,去了瑞祥綢莊、茶館和明月居等地,花了不少銀錢。”
秦邵宗又感受到那股悄悄觀察他的目光,頓覺好笑:“花了便花了,值得夫人這般提心吊膽?莫不是以前那秦化鯉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只肯叼著錢袋子晃出些叮當作響的銅錢聲給夫人聽?”
黛黎嘴角抽了抽。
這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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