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讓66團的殘兵們守夜,張弛更相信這些系統提供的合成人。
“好了,你帶他們去搬東西吧。”
人高馬大的‘小東北’帶著幾個士兵跟著合成人駕駛員一起走向了兩棲坦克。
lvta-1兩棲坦克是在敞篷的lvt兩棲運輸車的基礎上加裝了頂部裝甲和炮塔的改裝型號。
因此,無論是物資還是人員,都只能通過車體頂部的幾個艙門進出車體中間的運輸倉中,幾人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帳篷和睡袋等物資從車內取出。
張弛則拿上了更多的香煙和肉罐頭,去找了村長,讓他協調村民將兩間茅草屋空出來,給那些重傷員入住。
目前,張弛的隊伍中沒有專業的醫生,這里也沒有做手術的條件,因此,張弛也只能是取出坦克隨車攜帶的急救包中的繃帶與盤尼西林。
找人給這些重傷員換上干凈的新繃帶,并喂他們服下消炎藥后,張弛所能做的,也只是向老天爺祈禱了。
夜漸漸深了。
“這地方真像是天堂。”一個滿臉污泥的傷兵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疲憊。
他躺在睡袋里,睜大著雙眼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溫暖的篝火,靜謐的河流,還有空氣中彌漫的稻草香氣,口腔中美味香腸罐頭殘留的咸味,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還身處異國他鄉,周圍還彌漫著硝煙與戰火。
感受著這難得的片刻溫暖與寧靜,他沉沉睡去了。
午夜,熟睡在謝爾曼坦克車底的張弛被叫醒。
“頭,醒醒,那幾個重傷號情況不太妙。”
‘小東北’蹲下身子拍打著張弛的睡袋。
張弛揉著眼睛,從坦克車底鉆了出來。他跟在小東北身后走向了那幾個安置重傷員的茅草屋。
茅草屋內,幾個軀干受創的重傷員正躺在用厚厚的稻草鋪著的地面上,痛苦的小聲呻吟著。
張馳趕緊走上前去,分別摸了摸他們的額頭。
有的冰冷的如同石頭,有的火熱的如同炭爐,這都不是什么好現象。
想到這些人都是為了祖國出征異國的勇士,如今卻只能躺在這里呻吟等死,張馳也不禁潸然淚下。
一個重傷員回光返照一般突然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張弛的手腕。
“哥,俺賤命一條。臨死之前,還嘗到了肉味,吃到了白面做的面條,喝到了糖水,這輩子不虧了。你別自責,答應我,帶著剩下的兄弟們好好活下去就行。”
強撐著說完了這句話,他咽氣了。
“這是俺們二連副,他為了救人,被鬼子的擲彈筒的彈片打中了胸口,嗚嗚嗚。”
‘小東北’這個身高一米八往上的大漢也是哭出了聲來。
同屋的幾個重傷員或許也挺不過今晚。
茅草屋里彌漫著一股悲傷與絕望的氛圍。
張馳一個大學生,有點承受不住這種氛圍,于是逃出了稻草屋,正好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鉆進了不遠處村長的茅草屋里。
見狀,張馳掏出腰間的匕首遞給身后的小東北,示意他跟上自己。他自己則是拔出了腰間槍套內的m1911手槍,兩人躡手躡腳的潛伏到了村長的茅草屋旁邊。
張馳支起耳朵仔細傾聽,只聽見里面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阿爺,你不要被那些乾國人的甜言蜜語和小恩小惠所欺騙了,他們都是來幫助約翰人來壓迫我們的壞人。那些扶桑人才是來解放我們的,扶桑天兵的巡邏艇就在下游,我半夜劃著小船去通知他們,那些乾國人不會發覺的。”(勃固語)
接著,村長的聲音傳來。
“庫蘇瑪,無論誰殺了誰,都是神所不樂意見到的。那些乾國人只待一兩天就會離開,你為何一定要多生事端呢?”(勃固語)
“為了糧食,為了地位。阿爺,你父親是村長,你爺爺也是村長,你不會懂的。那些扶桑人的宣傳隊都說了,檢舉一個藏著的乾國傷兵就給五日元,這里有幾十個乾國兵,到時候我們就發財了,我也能夠去鎮上生活了。”(勃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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