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停滯,像是弓弦松弛后的靜默——每一位軍官,似乎都在悄悄計算著自己的“得失”。
這些軍官無非是覺得勝利就在眼前了,害怕拼光了老本享受不到戰后的勝利果實罷了。
衛俊茹行走在泥濘的小路上,耳邊是遠處傳來的炸裂聲、槍炮聲與哀嚎聲交織在一起的死亡交響曲。
他步伐沉重,每走一步,腳下的泥土就深深吞噬他的靴子。
站在小山包上,衛俊茹舉起望遠鏡,眼前是騰沖城外的無數遺骸,草木盡失,連天空都籠罩在厚重的硝煙之下。
空氣中彌漫著腐敗的氣味,死氣沉沉的氛圍仿佛能讓人窒息。
他的眉頭緊蹙,盡管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環境,但心中仍然泛起一絲不安。
他來到預備第2師的指揮所,迎接他的是一個昏暗的帳篷。
帳篷中央的馬燈忽明忽暗,幾名參謀正低聲交談。
顧師長正在桌旁,眼下的他看起來有些疲憊,胡子拉碴,臉色蒼白,仿佛幾天沒合眼。
衛俊茹走進去,顧師長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苦澀幾乎溢于言表。
“鈞座,您來了。”顧師長勉強起身,目光閃爍著些許無奈。“我...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向您交代了。”
衛俊茹靜靜地看著他,語氣冷靜,但眼睛卻出奇的發亮:“顧師長,聽說你們在前線遇到了一些問題?”
顧師長苦笑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問題?我倒希望這只是個問題。”
他頓了頓,緩緩道:“俊茹兄,這些鬼子瘋了啊。我們的進攻雖有進展,但他們根本就是抱著同歸于盡的心態在作戰啊。那留的可都是弟兄們的血啊,我心疼啊。”
衛俊茹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他沉默片刻,然后開口道:“你覺得現在就應該停下來?”
顧師長遲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司令,不是我們不想打,而是這仗,打得太苦了。”
“我們手下的弟兄已經傷亡了不少,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沒有多少人能站著走回去了。”
顧師長抬起頭,看著衛俊茹的眼睛:“三天,就休整三天。我保證三天后就繼續進攻。”
堂堂少將師長指天發誓,就差跪下來求情了,衛俊茹也不好苛責,只能捏著鼻子同意給預2師4時的休整時間。
衛俊茹前線一圈走下來,各個師都在叫苦連天,說辭也是大同小異,搞的衛俊茹頭大不已。
他又不是一戰的髮國貝當,真玩機關槍督戰隊。
而且機關槍督戰隊只能逼著小兵沖鋒,又不可能逼著這群少將師長回心轉意。
另一邊,騰沖進攻的停滯并未影響到安民軍。
11月25日,東路軍步兵4師拍馬趕到,白明輝以2師5團和4師10團為先導,分左右兩翼發起鉗形攻勢,在高黎貢山脈間與龍陵鬼子守軍展開了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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