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完沒多久,由于滇西戰場已全部交給遠征軍負責,白明輝便趕回密支那向張弛述職。
想著自己參謀的提醒,白明輝見到張弛后也不提別的,第一時間說道:“司令,這次我們東路軍從滇西回來,額外帶回來一批人。”
“哦,我確實聽說當地不少人看咱們的待遇好,直接報名參軍,你把他們都直接編入東路軍補充損失了?”張弛眉毛一挑,語氣讓白明輝琢磨不透。
“我哪敢,私自擴軍那不是犯錯誤的行為嘛。”白明輝知道這個事一旦被有心人做文章自己麻煩就大了,因此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樣子,嚴肅認真的解釋道。
“我把這6千多新兵完完整整的都帶回密支那了,接下來全憑您安排。”
張弛點點頭。
對于白明輝的清醒與謹慎他還算滿意。
有北洋和白黨的前車之鑒,私自征兵、私自擴軍這種行為張弛是絕對無法容忍的,不然很快安民軍也會重蹈覆轍,上上下下出現大小軍頭。
“所有新兵,統一訓練,統一由訓練處分配,各部缺額統一補充,這是我立的規矩。你打了勝仗也沒有得意忘形,還記得規矩,很好。”
張弛站起身,從櫥柜中拿出一瓶白蘭地,給兩個人各倒上一杯,接著拉著白明輝在沙發上坐下。
兩人坐下后,張弛一邊把玩著酒杯,一邊話鋒一轉:
“衛將軍給我寫信,說他的兵打著打著就跑進咱們安民軍的隊伍里了。他來要,你還不給,是有這事吧?”
白明輝接過酒杯,訕笑兩聲:
“都是打鬼子,咱們的兵身上有棉衣,平時吃的不僅管飽還能見葷腥。這兩軍每天陣地挨著陣地,對面的兵心里不平衡自然就跑過來了,真不是我故意的。”
白明輝所說的情況并未超出張弛的預料,理確實是這個理。
還好這事只是零星發生,沒有成建制的跳槽發生。
不然對面一個公然吞并友軍的大帽子扣過來,抓著這點做文章,局面會相當被動。
“那你為啥不把跑過來的兵趕回去?”
“我那個參謀說,要是真把他們送回去,他們的下場可能很慘,我可憐他們,所以...”說著白明輝一口悶掉杯中烈酒,長舒一口氣,“關于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自請處分。”
張弛心下默然,白黨對付逃兵的手段,可不是簡單的餓幾頓飯或者綁起來打一頓就算了。
與白黨常用的折磨逃兵的那套手段相比,槍斃都算是最好的下場了。
白明輝由于同情做出這種選擇,情有可原。
但對于白明輝不請示自己,擅自做主的行為,張弛還是要給予處罰的:
“那批新兵,還有那些跑過來的老兵,統一送去作訓處進行三個月的新兵訓練。至于你,擅自做主收容友軍,警告一次,罰俸三個月,另外寫一份檢討交上來。”
敲打一番,張弛拉過白明輝:
“來,給我講講后來騰沖是怎么打的...”
第二天,白明輝陪同張弛來到了新成立的南華第一槍械所的靶場。
張弛扔給白明輝一把槍械所自行仿制生產的春田m1903,自己則拿起一把m1加蘭德,一邊射擊一邊大聲詢問道:
“關于下邊反應的m1加蘭德后坐力太大,連續射擊精準度不高的問題,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