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也笑了。
周圍的士兵看到是他這個大英雄過來,也都一起起哄,人們將他舉了起來,攥緊刷子,蘸了墨,在高處一處彈孔旁邊,穩穩寫下幾個大字。
“通信兵陳鳴——為旗而戰。”
身后,越來越多的戰士也湊上前來,爭相在墻上留下名字。
有人寫得工整,有人潦草至極,有人等不及那輪換的炭筆,干脆把子彈殼當筆,在墻上刻上了自己名字和部隊番號。
“幺雞個八萬的,這可比給烈士碑寫名還光榮!”有人大聲嚷嚷,引來一陣笑聲。
“撲街,寫完了給老子讓個地啊!”
“日他個龜兒子的哦,這光宗耀祖的耀字咋寫來著?”
陳鳴悄悄遠離人群,他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估計等大家都簽完名,這總督府的其他幾面墻也保不住了。
但誰又在意呢?
正如張弛在廣播中說的那樣,他要讓安民軍的每一個官兵,名字載入史冊、功績永世長存。
已經犧牲的人的名字刻在烈士碑上,而活下來的人的名字則刻在獅城總督府這件戰利品上。
陳鳴沒再多待,作為宣傳塑造的英雄,他獲得了一段長假期,于是他登上一輛吉普車,司機調轉車頭,駛向后方野戰醫院。
野戰醫院設在城區西北角的一所被戰火破壞的學校里,原本的教學樓和操場臨時改成了病房和手術室。吉普車駛進大門時,幾位擔架兵正抬著新的傷員跑進來,白衣軍醫在一旁吆喝著,護士滿臉疲憊卻動作迅速。
很快,陳鳴被帶到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靜,兩張病床一左一右,中間擺著一只老舊的鐵皮柜,陳鳴看得出來,和教室里那些一排又一排的病床比,這里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
靠窗的床位上躺著老班長,渾身纏滿繃帶,胸膛起伏微弱,面色蠟黃。
“他傷得太重了,還沒醒。”陪同的護士低聲道,“但人還吊著一口氣,說明他還有得救。”
陳鳴輕輕點頭,走到床前,低聲喚了聲:“班長...”
病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陳鳴咬了咬嘴唇,低下頭輕聲說:“旗插上了,咱勝利了...俺沒跑尿拉稀,俺給你長臉了...”
話音剛落,另一側病床傳來一陣咳嗽。
陳鳴轉頭一看,李汶斌半躺在床上,額頭纏著厚厚紗布,右眼上方包得像個蠶繭,只露出左眼。
“你小子他娘的...還活著呢?”李汶斌咧嘴笑了笑,聲音沙啞,“我還以為你給炸成烤乳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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