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大卻是哈哈大笑,用力一拍手:
“劉教授此言差矣,恰恰相反,來之前,張將軍還特意叮囑我,一定要請到像您這樣的國學大師。他說:‘南洋有數千萬人口,其中泰半是尚未開化之土人,更有無數華裔子弟需知我華夏源遠流長之文明!’
他要在整個馬來強制推行普通話教育,正需要諸位文學系、史學系的大師們去播撒知識的種子,教化蠻夷,重現‘王化南暨’的盛景!這不正是孔圣人所倡之‘有教無類’嗎?”
陳老大巧妙地引用了孔子,將“教化土人”提升到了圣賢事業的高度。至于強制在馬來強制推行普通話教育,張弛并不認為不可能,原時空中,未來的巫統能強制占一半人口的華人學馬來語,他為什么不能強制占一半人口的馬來人學華語?
先把普通話教育推廣下去,等建國的時候,便有借口將普通話定為第一官方語言。
劉教授聞言一愣,臉上那份自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激動與使命感。
哪個飽讀詩書的文人內心深處,沒有過“教化四方”、“澤被蠻荒”的圣賢理想?白黨報紙對南洋安民軍的詆毀性描述,此刻在陳老大生動的敘述和崇高的“使命”感召下,顯得蒼白無力。
由于白黨的報紙等喉舌,對于南洋安民軍的描述只有只言片語,還多加詆毀。
眾人也是這才知道,原來,在南洋,在那位年輕的軍人領袖帶領下,華人們不僅打下了偌大的疆土,更在短短時間內,打下了如此深厚、令人向往的教育基業。
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混合著對學術自由的渴望和對學生未來的責任,在許多人心底悄然萌發。
陳老大趁熱打鐵,語氣激昂,開始為自己的南洋大學謀福利:
“我的身家,諸位都是清楚的。這南洋大學如今的經費投入,是戰前民國任何一所大學的五倍不止。與此同時,張弛還將軍親自批示,從繳獲的倭寇資產和財政收入中,劃出一塊大蛋糕分給教育部門。
我們南洋大學的圖書館,正在日夜不停地從世界各地采購書籍,還有南洋各界同仁慷慨捐贈,論規模已經遠超戰前燕京大學的圖書館。我們的實驗室,光是光學顯微鏡就擁有上百臺,最新的物理、化學儀器,只要市面上有的,不計代價也要弄來。
至于教授的薪水,更是足以讓諸位專心治學,贍養家小,再無后顧之憂。”
陳老大一番話說出,幾位身上衣服都打著補丁,不復戰前平日優雅的教授都有些意動。
一位面容清癯、戴著厚厚眼鏡的老教授更是重重嘆了口氣。
陳老大看向這位嘆氣的老教授,眼前一亮。
他正是26年畢業于美國麻省理工學院,27年開始擔任中央大學化學系教授,31年擔任燕京大學化學系教授,在無機化學和有機化學兩方面都很有成就的曾教授。
考慮到國防化學、化合物制備在軍事方面的重要性,張弛在歡送會上特意提過,光曾教授一個人,就值安民軍一個步兵師!
陳老大不知道的是,曾教授在戰后著有《兵工業所用的金屬材料》、《炸藥工業發展的過程》、《怎樣建立國防工業》、《炸藥制備實驗法》《化學戰爭通論》等一系列著作。
他只知道,這個人,一定要拉去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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