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躺在血泊中,原來拉偏架的同學早就不見蹤影,就怕黃家富心頭怒火未消,波及到他們。
本就是建立在砂礫上的關系,轟然崩塌也是理所當然。
黃家富自顧自地蹲了下來,嘿笑地盯著李舜的下檔。
“讓讓!快讓開!”
兩個警察擠了進來,沒想到事態遠比收到的報警要嚴重。
“冷靜點,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中年男警察大聲地勸說道。
另外一個是年輕的女警察,中短發落在肩上,俏麗的瓜子臉上煞白,正在向指揮中心匯報現場的情況,請求支援。
他們兩都沒有帶槍,如果魯莽行事,可能會激怒黃家富,導致更糟糕的后果。
國情不同吧,民警帶槍怕出事不敢用,而不帶槍應付不了緊急情況。當遇到緊急情況時,就算民警身上配了槍,開槍也十分謹慎。每顆子彈都有編號,若是開了槍,要找回彈殼,寫好事情經過材料,找主管領導簽字,再逐級上報,登記在冊。如果傷到無辜的人,等待的將是復雜的調查。
而一旦出現槍支丟失或被搶,輕則被辭退,重則面臨刑事責任,面臨巨大壓力。民警巡邏的時候能不帶就不帶,本來還能說說笑笑,帶了就神經緊繃,總覺得會竄出來個壯漢搶槍,上個廁所都得先確定槍支安全,才能放心蹲下來。
弊端自然是很明顯的,遇到惡性犯罪的時候,民警往往得赤手空拳,可能連自身的安全都無法保障。
黃家富見了血,已經處在癲狂的狀態,警察也怕他瘋起來見人就砍。
女警忙著把膽大錄像的看客驅趕開,男警察則不斷勸說。
黃家富抬起頭來,沾了血點的臉格外猙獰,特別是他扯起的嘴角,顯得有些瘋癲。
“你說我把他砍了,醫院能接好嗎?”
“聽說現在斷了都能接上,好麻煩。”
“那我多砍幾段,還能接嗎?”
“……”
男警察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你怎么就對他耿耿于懷呢。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說,有所求的犯罪分子往往是可以勸說的,哪怕要求比較離譜,可有的談就能周旋,爭取些時間。而面前的學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說再多也無濟于事。
雖然他很想等著帶槍的特警支援過來,可時間緊迫來不及了。
李舜被砍了幾刀,血肉翻滾,大量失血,如果不趕緊送醫院,可能會活生生把血流干。
男警察悄悄給了女警一個眼神,后者微微點了點頭。利用驅趕看客的過程,女警也在不斷接近黃家富。
黃家富舉起菜刀的時候,中年男警察正要一個箭步上前準備奪刀,女警則是準備從側面制服住黃家富,他卻停了下來。
中年男警察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女警察見情況有變化,沒有貿然出擊。
孫曉菲正和徐其琛討論靈力的問題,突然停了下來,略有所感,轉頭望向了下面,和黃家富隔空對視。
“他能看到我們!”孫曉菲有點慌張,“他體力另一股靈力能夠感覺到我!”
看樣子不只是遇到鬼了,還是一只厲害到能夠附身的鬼。
徐其琛一摸口袋,金大爺給的符紙還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黃家富的眼眸充斥著詭異的暗紅色,他放棄了砍斷李舜下身,操著菜刀朝著徐其琛他們沖來。
男警察心道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