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琛想要叫喊,可靈力都要堵在嗓子眼了,連個字都喊不出來,只能被動地撐下無窮無盡的靈力。
他就好像是無辜的大白鵝,被強行塞進大量的私聊,畸形肥美的鵝肝就誕生在痛苦當中。
徐其琛經脈的寬度已經超過了高階巔峰,離神通不過是一步之遙,只是不合規律的拓寬,使得經脈的外壁非常薄弱,薄如蟬翼,隨時有破裂的危險。
經脈當中洶涌的靈力一旦尋找到一個破口,就會朝破口擠壓。就像是千里之堤上的蟻穴,只要是一丁點,就會產生連鎖地崩塌。
黃慎知道徐其琛撐不下去了,只能是停手。
沒了外部的灌入,徐其琛如同軟泥一般攤到在地上。
“還差了點。”黃慎很是遺憾地說道。
“我來。”伍俠覺得徐其琛都能吸收掉大量的靈力,自己應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黃慎翻了個白眼:“你把我當什么,永動機嗎?”
“再來一次,我受不受得了另說,小家伙肯定吃不消!”
“接下來,就看這對父女倆的造化吧。”黃慎言罷,盤腿坐下。
只是作為中轉,大量的靈力從他體內留過,身體也是扛不住的。黃慎需要對受損的經脈進行修補,沒空搭理伍俠。
伍俠看看昏迷不醒,不住抽搐的徐其琛,又摸摸毫無反應的璐璐,心中焦急不已。
“把人帶走吧,剩下的看他們自己。”
伍俠點了點頭,扛起徐其琛,摟著璐璐就往外走。
除了公墓大門,在外勤的接應下,很快就把兩人送到了治療中心。
璐璐的情況好了太多,堵塞的經脈已經疏通了一些,只需要一些時間,把殘留的靈力煉化就好。
相比較而言,徐其琛的身體很差。經脈當中靈力擁堵,隨時都有堵塞的風險。
“我們只能是維持生命體征,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治療中心的主任為難地說道。
兩人的癥狀都有些類似走火入魔,本就是不治之癥,能不能扛得過去,大部分依仗自己。
伍俠心力交瘁,向主任表示自己明白,疲憊地坐在椅子上。
雙手合十,頂著腦袋,她能做的就只是期盼。
……
徐其琛的精神進入了一個極度靜謐的空間,感覺不到來自身體的疼痛。過往如插畫一般閃過,心痛的、快樂的、激動的、不甘的……
冷暖酸甜,活著是多么艱辛。
璐璐媽媽是羊水栓塞離開的,在分娩過程中羊水突然進入母體血液循環引起急性肺栓塞,過敏性休克。發病率僅為十萬分之五的病,偏偏落在了她身上。
徐其琛只能看著老婆嘔吐、嗆咳、呼吸困難,最后進入休克。醫院各種急救措施都上了,病危通知書簽得徐其琛麻木,最終還是沒能夠救回來。
那天,他哭到再也流不出眼淚,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日子還是得過,年幼的璐璐需要照顧,徐其琛不得不逼著自己活下去。
這些畫面閃回的時候,徐其琛依舊痛徹心扉,無法言表。
璐璐的成長,沖淡了離去的苦澀。徐其琛在滬城這座大城市打拼,只是為了小家伙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和資源,能夠稍微領先同齡人哪怕是一小步。
他之所以待在江芷寒當初的創業公司不離開,最大的原因就是江芷寒愿意讓他早下班一點,好有時間去接小家伙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