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遠處傳來鐘聲,老婦人慌忙收拾碗勺離開。
許綰盯著她蹣跚的背影,思考著是否可以利用老婦人放她離開。
夜幕降臨,室內陷入黑暗。
許綰繃緊全身肌肉,慢慢將右手腕扭到一個詭異的角度。
劇痛中,她摸到藏在袖口暗袋里的小刀,那是她在被抓來的路上,從敵人馬背上發現的。
有救了!
小刀在繩索上緩慢摩擦的聲音,被窗外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完美掩蓋。
當最后一根纖維斷裂時,雙腿早已失去知覺的許綰,險些栽倒。
“必須逃出去!”
許綰咬著唇撐起身子,正打算走向門口,門外卻傳來了男人沉重的腳步聲。
許綰心頭一緊,顧不得雙腿的刺痛,迅速坐回椅子上,將斷繩藏在身后,假裝仍被束縛。
木門被猛地踹開,裴烈然帶著一身酒氣闖了進來,腰間彎刀隨著步伐晃動,刀鞘上鑲嵌的寶石在油燈下泛著冷光。
“許姑娘,考慮得如何了?”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手指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只要你寫封信勸陸亦瑯歸降,我保你錦衣玉食!”
“呸!白日做夢的本事,倒是比你的刀法更精湛。”許綰偏頭躲開他的觸碰,一臉嫌棄地譏諷道。
“賤人!”裴烈然暴怒,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布料撕裂聲在石室里格外刺耳,露出半邊雪白的肩膀。
許綰暗中攥緊袖中小刀,面上卻露出譏諷的笑:“怎么?沙場上贏不了陸將|軍,便只能靠欺辱女人逞威風?”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裴烈然,眸中泛起血絲,猛地將許綰按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酒氣混著汗臭撲面而來:“待會兒看你還能不能嘴硬!”
粗糙的手掌撕開她的衣襟,許綰屏住呼吸,手中的小刀已抵住他后腰,就在她即將刺入的剎那。
“烈然王子!”
門外傳來急促的叩擊聲,“大王急信,前線有變。”
裴烈然動作一頓,猙獰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
許綰趁機蜷縮身體,將刀刃重新藏入袖中。
“晦氣!”
裴烈然最終罵罵咧咧地起身,臨走前狠狠掐住許綰的脖子,“等我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聽著裴烈然的腳步聲消失后,許綰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扯下殘破的外衫,將衣襟勉強攏好,踩著搖搖欲墜的木椅攀上石室高處的小窗。
鐵柵欄年久失修,她用小刀撬開銹蝕的鉸鏈時,碎屑簌簌落在她顫抖的睫毛上。
“咔嗒!”
最后一根鐵條應聲而落。
許綰像一尾銀魚般滑出窗口,落地時被突出的石塊劃破小腿也顧不上查看。
她不知道如今身處哪里,但遠處塔樓傳來規律的梆子聲,三更天了。
她貼著墻根的陰影疾行,每經過一個拐角都要屏息凝神。
巡邏兵的火把在百步外晃動,她看準時機,翻過一道矮墻,逃出了困著她的地方,卻在落地時不小心踩到一塊碎石。
碎石滾動的聲音驚動了巷口的獵犬,犬吠聲引得守夜人高舉起燈籠。
“什么人?”
許綰急忙閃身躲進一旁的垃圾堆,臭氣熏得她直流眼淚,也只能忍著。
年邁的守夜人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么異常,拎著燈籠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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