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壓低聲音喚道,卻見她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如紙,顯然已經力竭昏迷。
……
不知過了多久,許綰在朦朧中聽見有人在說話。
“將|軍,許姑娘身上的傷急需處理,必須得盡快送出城去讓軍醫醫治。”
“今晚肯定是出不去了。”
這個聲音?
許綰心頭一震,這低沉熟悉的嗓音,分明是……
她努力想要睜開眼,卻只掀開一條細縫。
昏黃的燭光中,那個疤臉商人背對著她,正在與一個絡腮胡男子說話。
“你去外面打探一下,看看附近有沒有出殯的人家,我幫她處理傷口。”疤臉商人說著,抬手揭下了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是!”李副將明白陸亦瑯這是打算找個掩護,送許綰出城,應聲而退。
而看到陸亦瑯真容的許綰,瞳孔頓時緊縮,心頭一熱,想要出聲喚他,卻因太過虛弱,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陸亦瑯聽到動靜猛地轉身,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她身邊:“你醒了?”
許綰喜極而泣,淚水模糊了視線,卻仍死死盯著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容,顫抖著伸出手,指尖在觸到陸亦瑯臉頰的瞬間又猛地縮回,生怕這只是一場幻夢。
“將|軍,真的是你……”她聲音哽咽,干裂的唇瓣微微發抖,“奴婢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陸亦瑯一把攥住她退縮的手,將她緊緊貼在自己臉上。
男人掌心粗糙的繭子磨得許綰生疼,卻讓她感到無比真實。
“是我。”陸亦瑯聲音沙啞得厲害,拇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別怕,我在這里。”
許綰的淚水卻愈發洶涌,恐懼委屈與絕望在此刻決堤。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陸亦瑯按住肩膀:“別動,你現在全身都是傷。”
“將|軍,奴婢不疼的,見到您奴婢就忘了疼痛了。”許綰疼得齜牙咧嘴,卻還笑著道。
陸亦瑯眉頭緊鎖,動作輕柔地除去她所剩無幾衣衫,露出底下猙獰的傷口。
青紫的淤痕遍布雪膚,一道刀傷橫貫肩頭,血痂黏著布料被撕開,又滲出新鮮的血珠。
“忍著點。”男人嗓音發緊,從懷中取出金瘡藥,上藥的手竟難得的在微微發抖。
“嗯!”
藥粉觸及傷口的瞬間,許綰忍不住悶哼一聲,猛地繃直脊背,指甲深深掐進陸亦瑯的手臂。
她聽見男人喉間也溢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因為他的手臂上被她掐出了月牙狀的血痕。
完事,還不忘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將|軍可是也疼了?”
燭火噼啪爆了個燈花,映得陸亦瑯眼底猩紅一片。
他忽然扯下腰間酒囊,仰頭灌了一大口,在許綰驚愕的目光中俯身,將烈酒重重壓上她滲血的膝傷。
“啊——!”
許綰痛呼未出口,便被男人用唇堵了回去。
濃烈的酒氣在唇齒間炸開,混著鐵銹味的血與淚。
這個吻兇狠得像是在確認她的存在,直到她喘不過氣才松開。
“知道疼了?”陸亦瑯拇指碾過她咬破的下唇,聲音啞得不成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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