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瞬她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孩子是怎么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先過眼前這一關。
而且,這意料之外的驚喜,也給了她底氣。
她緩緩抽回被喜桃攥得發紫的手腕,目光冷了下來,直視著喜桃,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強硬。
“多謝郎中診斷。”她先是對郎中點了點頭,隨即轉向喜桃,語氣冰冷,“既然已經診完脈,喜桃姐姐可以放心回去向長公主復命了。”
“將|軍吩咐過,我需要靜養,不宜見客。”
“這里是軍營重地,不是你們隨意撒野的地方。”
“送客。”
最后兩個字,她說的很重,有種如釋重負和狠狠出了口氣的既視感。
是她從未有過的硬氣!
伶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上前一步,做出請的手勢。
“喜桃姑娘,郎中,請吧。”
許綰這突如其來的強硬態度,讓喜桃再次一噎。
她看著許綰那張雖然蒼白卻眼神銳利的臉,一時間竟被那股氣勢震懾住了。
郎中已經確診懷孕,她再糾纏下去,反而顯得無理取鬧,若是驚動了將|軍……
喜桃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最終還是狠狠剜了許綰一眼,帶著濃濃的懷疑與憤恨。
“哼,許姑娘好自為之。”
她丟下這句話,帶著那名郎中,不情不愿地轉身,快步離開了營帳。
帳簾落下,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營帳內,只剩下許綰和伶月兩人。
許綰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跌坐回床榻邊沿,手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里……真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一個她和陸亦瑯的孩子?
這個認知,比剛才被喜桃抓住手腕時,更讓她心神俱震,茫然無措。
伶月看著許綰煞白的小臉,心疼得無以復加,趕緊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搖搖欲墜的許綰。
“姑娘,您沒事吧?快,快躺下歇歇。”伶月的聲音帶著急切的關懷,扶著許綰慢慢躺回床榻上。
許綰的眼神還有些渙散,似乎仍未從方才的驚魂與巨震中回過神。
她下意識地抬手,輕輕覆在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的觸感溫熱,卻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生命脈動。
是真的。
郎中的話一遍遍在腦海中回響。
喜脈。
胎像平穩。
她真的有了身孕。
這個認知帶來的沖擊,遠比喜桃的突然闖入更加猛烈。
“伶月。”許綰的聲音干澀,帶著一絲茫然,“你說我們明日還回京嗎?”
原本堅定的決心,此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打亂。
帶著陸亦瑯的孩子回京?
這和她之前設想的,拿著信尋求庇護,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伶月聞言也是一怔。
對啊,姑娘如今有了身孕,這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她看著許綰茫然無措的樣子,心里也跟著七上八下,但她很快鎮定下來,握住許綰微涼的手肯定道:“姑娘,這事兒得告訴將|軍。”
“必須得告訴將|軍!”
這可是將|軍的骨肉,天大的事情,豈能隱瞞。
而且,有了這個孩子,姑娘的處境或許會完全不同。
許綰混沌的思緒被伶月的話點醒。
對,必須告訴陸亦瑯。
無論如何,他有權知道。
而且,眼下的局面,只有他能給她和這個孩子真正的庇護。
“伶月,你現在就去。”許綰抓住伶月的胳膊,眼中終于有了一絲焦距,“去告訴將|軍,就說郎中診脈,我……我確實。”
后面的話,她有些說不出口,臉頰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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