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按時吃飯。
日子在湯藥和無盡的擔憂中緩慢流淌。
這天午后,伶月伺候許綰喝了小半碗米粥,剛收拾好碗筷,喜桃就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
“喏,府里來的信。”
喜桃將信遞過來,眼神在許綰臉上掃過,帶著幾分不滿,“長公主說了,讓你安心養胎,不用著急回京。”
許綰的心猛地一跳,接過信的手指微微發顫。
誰的信?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安,慢慢拆開信封。
映入眼簾的,是一行熟悉的字跡。
是恒哥兒!
許綰眼睛瞬間睜大,幾乎不敢相信。
她急切地展開信紙,目光快速地掃過上面的每一個字。
信是恒哥兒親筆所寫,字跡雖然稚嫩生疏,但報了平安,說他一切都好,讓她不必掛念,安心在外。
信中還隱晦地提了一句,長公主并未為難于他。
雖然只有寥寥數語,卻像一股暖流,瞬間驅散了許綰心中積壓多日的陰霾和恐懼。
恒哥兒沒事。
這就夠了。
巨大的安心感席卷而來,許綰只覺得眼眶一熱,視線瞬間模糊。
她緊緊攥著信紙,指節泛白,唇邊卻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
“姑娘……”
伶月看著她喜極而泣的模樣,也跟著紅了眼眶。
“太好了,姑娘這下可以放心了。”
喜桃站在一旁,看著二人的模樣,撇了撇嘴,沒說什么。
但她也暗自松了口氣,至少這個許綰看起來沒那么死氣沉沉了。
弟弟的平安,無疑是一劑良藥。
接下來的幾日,許綰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雖然孕吐的反應并未完全消失,但至少能勉強吃下一些東西了。
郎中再來診脈時,也說她的脈象比之前平穩了些,但仍需小心。
又在青州城休養了五六日,眼看許綰的臉色恢復了些許紅潤,精神也好了不少,喜桃終于有些不耐煩地提出該繼續上路了。
“總不能一直在這耗著,京中那邊還等著呢。”
許綰知道不能再拖延,點了點頭。
“有勞了。”
伶月仔細地將馬車內鋪墊了幾層柔軟的毯子,希望能最大限度地減少顛簸。
許綰靠在軟墊上,手輕輕覆在小腹上,感受著那里微弱卻真實存在的生命脈動。
前路漫漫,未來未知。
但至少,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有孩子,還有弟弟平安的消息,支撐著她繼續走下去。
……
京中,二皇子府。
書房內,名貴的檀香無聲燃燒,煙氣裊裊,纏繞著描金繪彩的梁柱。
南宸旭斜倚在鋪著白虎皮的大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玉佩。
男人面容俊雅,嘴角總是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讓人如沐春風,但那雙微微瞇起的眼眸深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狠厲。
一名黑衣侍衛悄無聲息地滑入,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
“殿下,北羌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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