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桃閉目養神,似乎不愿多看許綰一眼。
伶月則安靜地守在一旁,時刻留意著許綰的狀況,準備隨時遞水或者拿些能入口的酸梅。
許綰掀起車簾一角,望著窗外飛逝的景物。
官道漸漸變得平坦寬闊,路上的行人與車馬也多了起來。
離長公主府,越來越近了。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
長公主會如何看待她?看待她腹中的這個孩子?
陸亦瑯的信,真的能保她和弟弟平安嗎?
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翻騰,讓她無法平靜。
傍晚時分,馬車駛入了京中繁華的街道。
穿過熙攘的人群,最終在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前停了下來。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門前兩座威嚴的石獅子,無聲地昭示著府邸主人的尊貴身份。
喜桃率先跳下馬車,動作麻利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臉上露出一絲回到主場的倨傲。
她快步上前,與門房低語了幾句。
片刻后,府邸側門緩緩打開。
“姑娘還不下車?”
陳嬤嬤面容嚴肅,眼神銳利,帶著兩名垂手侍立的丫鬟走了出來,語氣生硬,絲毫沒有因為許綰懷了孕而高看她一眼。
但許綰到底是懷了將|軍的孩子,再不樂意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伶月連忙扶著許綰下車。
“陳嬤嬤安好。”許綰自知身份低微,態度十分恭謹。
陳嬤嬤的視線落在許綰身上,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最后在她的小腹處停留了一瞬。
審視的意味,讓許綰很不自在,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簾。
“長公主吩咐了,姑娘一路舟車勞頓,身子要緊,隨老奴來吧。”陳嬤嬤嘴上雖然說著客氣話,但臉色格外難看。
她從軍營被陸亦瑯送回京后,被長公主好一頓責罰,一肚子怨氣沒處撒呢,這會子是生生強忍著不情愿呢。
許綰被伶月攙扶著,跟在陳嬤嬤身后,邁進了長公主府的側門。
喜桃緊隨其后,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一入府門,喧囂隔絕在外。
府內庭院深深,規整肅穆。
廊下的仆役們來往皆是低頭垂目,腳步輕悄,偌大的府邸安靜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即使是在長公主府長大的,許綰也依舊覺得格外陌生,心跳不由加快。
穿過幾重庭院,繞過幾道回廊,終于來到寬敞的正廳前。
廳內陳設華貴卻不顯俗氣,處處透著皇家威儀。
正中的主位上,端坐著一位身著暗紫色纏枝蓮紋錦袍的婦人。
她保養得極好,容貌端麗,只是眉宇間凝著一股久居上位的疏離與威嚴。
“長公主,人到了。”陳嬤嬤上前一步,躬身稟報。
許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著痕跡的推開伶月的攙扶,走到廳中央,穩住有些發軟的雙腿,深深屈膝行禮。
“奴婢見過長公主殿下。”許是太過緊張,聲音都帶著輕顫。
長公主放下手中的茶盞,緩緩抬起眼,視線落在許綰身上,帶著審度和探究。
許綰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頭垂得更低了。
“一路辛苦了。”
長公主淡淡開口,語氣并沒有想象中的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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