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夢里都是恒哥兒落水時絕望的樣子。
清晨醒來,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沖去弟弟的房間。
推開門,兩位婆子正守在床邊,守了一夜的那位見她進來,恭敬地行了一禮:“姑娘放心,恒哥兒半夜出了一身汗,退了熱,雖然還沒醒,但氣色比昨日好了些。”
許綰走到床前,輕輕握住弟弟的手。
果然,不似昨日那般冰涼了,指尖透著微微的暖意,心稍稍安定了些,但眉間的憂愁依舊未消。
正在這時,院子里傳來腳步聲,伶月匆匆進來:“姑娘,喜桃姐姐帶人來了。”
許綰放下弟弟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裙,迎了出去。
院子里,喜桃一身素色衣裙,身后跟著兩名侍衛打扮的仆人。
見到許綰,喜桃先是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好了些,才開口:“可好些了?”
“多謝姐姐關心,我沒事了。”許綰微微頷首,“恒哥兒也好些了。”
喜桃點頭,臉色突然嚴肅起來:“今日來,是有事告知姑娘的。”
許綰心頭一緊,隱約有種預感,連忙請喜桃到內室說話。
屋內只余她們兩人,喜桃直言道:“殿下命人徹查此事,已有了結果。”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恒哥兒落水,確實是林清語指使丫鬟碧桃所為。”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真正聽到證實,許綰還是氣得渾身發抖。
她緊緊捏著手中茶杯,關節泛白,聲音發顫:“證據呢?”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胸口翻涌的恨意,指甲掐進掌心。
那么小的孩子,幾乎命喪黃泉,只因她的存在,只因她腹中的孩子!
“姑娘,殿下有言,允你去討個說法。”喜桃看著她,又補充道,“但不可傷及林姨娘,畢竟她是過了明面的。”
“我知道。”
許綰明白她的意思,平靜地點了點頭,喚來伶月,吩咐她準備更衣。
“姑娘,您這是?”伶月有些不解。
“去找林姨娘討個說法。”許綰聲音冷得像冰。
喜桃沒有阻攔,只是提醒:“姑娘可帶上我身后這兩位,還有這是證據。”
她指了指門外候著的兩名侍衛打扮的人,“殿下特意派來相護的。”
“多謝殿下,多謝姐姐。”許綰感激地看了喜桃一眼,接過證據看了一眼,就去洗漱更衣了。
她挑了一身素色的衣裙,卻不是平日的奴婢裝束,而是端莊的主子打扮。
衣服是長公主派人送來的,她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