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內,空氣陰冷潮濕,混雜著鐵銹與血腥的氣味。
那名被卸了下巴的黑衣人被綁在刑架上,眼中滿是驚恐,口中嗚嗚作響,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陸亦瑯負手站在他面前,神色冷峻,眸光比這地牢的寒氣更甚。
“本將|軍耐心有限。”男人聲音不高,可威壓十足,“說,誰派你們來的?要從許綰身上找什么?”
陸管家親自端來一碗清水,示意手下將黑衣人的下巴接上。
劇痛讓黑衣人渾身一顫,大口喘著粗氣。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黑衣人聲音嘶啞,帶著哭腔,“是、是二皇子殿下……是二皇子殿下派我們來的!”
“二皇子?”陸亦瑯眉峰一挑,有些意外,按理說,蕭國公應該不會允許他再有動作的,這人也許是在撒謊。
“他要你們找什么?”
“小人,小人不知啊!”黑衣人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們只接到命令,說務必從那從許姑娘身上找到一樣東西,但具體是什么東西,上面并沒有說,只說那東西對至關重要。”
陸亦瑯的目光如利刃般刮過黑衣人的臉,“你們如何確定東西在她身上?”
“這……上面說,那東西原本就該是她的,只是可能遺失了,或者藏起來了,讓我們仔細搜查她的住處,以及……以及她隨身可能攜帶之物。”黑衣人越說聲音越小,生怕觸怒眼前這位煞神。
“你們在院中翻找,可有線索?”陸亦瑯追問,腦中閃過那塊撿到的碎布料,質地普通,顏色也常見,一時也想不出什么頭緒。
“沒有,我們找了許久,一無所獲。”黑衣人面如死灰,“將|軍,小人知道的都說了,求將|軍饒小人一命!”
陸亦瑯冷哼一聲,南宸旭,手伸得倒是越來越長了。
只是,許綰一個小小丫鬟,身上能有什么東西讓南宸旭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派死士潛入將|軍府?這事透著古怪。
“他既然一問三不知,留著也無用了。”陸亦瑯淡淡地對陸管家道,語氣中毫無溫度。
那黑衣人聞言,頓時魂飛魄散,涕淚橫流:“將|軍,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小人還有用,小人可以指認……”
陸亦瑯不再理會他的哀嚎,轉身向外走去,對身后的護衛頭領道:“嚴加看管,別讓他死了,撬不開他的嘴,就撬開他同伙的嘴,本將|軍要知道所有細節。”
“是,將|軍!”
地牢的石門在身后重重關上,隔絕了慘叫與哀求。
陸亦瑯走出地牢,夜風吹散了些許身上的寒意與血腥味,他眉頭依舊緊鎖。
那塊布料……他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回到小院,內室的燈還亮著。
陸亦瑯推門進去,便見許綰擁著薄被坐在床沿,一雙杏眼帶著未消的驚懼望著他。
“吵醒你了?”陸亦瑯放輕了聲音,走過去。
許綰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緊:“奴婢聽到外面有動靜。”
她說著,視線下意識地在他身上打量,似乎在確認他是否安好。
“已經解決了。”陸亦瑯在她身邊坐下,順手替她攏了攏滑落的被角,“幾個宵小之輩,不必擔心。”
許綰咬了咬唇,她知道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他們是沖著我來的嗎?”
陸亦瑯看著她不安的眼神,沉默片刻,還是決定如實相告:“是,據抓到的活口說,是二皇子派來的人,想從你身上找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