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這樣下去身子會垮的。”伶月端著早膳進來,見她這副模樣,心疼得眼圈發紅。
“垮了也好。”許綰聲音嘶啞,“反正也沒人在乎。”
伶月將膳食放在桌上,坐到床邊:“姑娘,您昨夜說的話,奴婢想了一夜。”
許綰轉過頭看她,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您現在身子重,如果這個時候離開,實在是太危險了。”伶月握住她的手,“萬一路上有個閃失。”
“我不怕。”許綰掙扎著坐起身,“伶月,沒了恒哥兒,我在這里還有什么意思?每天看到這些熟悉的景物,都會想起那些美好的回憶,可現在這些回憶只會讓我更痛苦。”
伶月看著她憔悴的臉龐,心如刀絞:“可是姑娘,您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啊。”
“我知道,昨晚我也想了良多。”許綰輕撫著隆起的腹部,“所以我會好好把孩子生下來,但生完之后,我一定要離開這里。”
伶月猶豫了片刻:“姑娘,您真的想好了?”
“我想得很清楚。”許綰眼神堅定,“伶月,你幫我想想辦法,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就離開上京,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可是姑娘,奴婢一個丫鬟,能有什么辦法?而且您現在被禁足,連院子都出不去。”伶月心中焦急,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總會有辦法的。”許綰握住她的手,“伶月,我求你了,如果你不幫我,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姑娘!”伶月聞言連忙安撫道,“您可不能做傻事!”
“那你答應我。”許綰眼中帶著決絕,“伶月,我是認真的,與其在這里痛苦地活著,不如……”
“好好好,奴婢答應您!”伶月哭著道,“但您得答應奴婢,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許綰這才松開手,靠在床頭:“我答應你。”
伶月松了口氣,卻又忍不住擔心:“姑娘,奴婢雖然答應了您,但這事兒真的不容易,您現在被禁足,外面又有人看守,想要離開談何容易?”
“慢慢想辦法。”許綰閉上眼睛,“反正還有一個多月才生產,時間還夠。”
伶月見她神色疲憊,不敢再多說,只是輕聲道:“姑娘,您先吃點東西,然后好好休息。”
許綰搖搖頭:“沒胃口。”
“不吃怎么行?”伶月急了,“您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許綰沉默了片刻,終于勉強坐起身:“那就喝點粥吧。”
伶月連忙端來白粥,一勺一勺地喂她。
許綰勉強喝了半碗,便再也咽不下去了。
“姑娘,您再喝一點。”
“夠了。”許綰擺擺手,重新躺下,“我想睡一會兒。”
伶月見她確實疲憊不堪,便輕手輕腳地收拾碗筷,然后坐在一旁守著。
許綰閉著眼睛,腦海中卻無法平靜,只好起身。
“伶月。”她輕聲喚道。
“姑娘,您不睡了?”伶月連忙起身,有些不解許綰怎么沒睡。
“睡不著,就不睡了,你說,如果我們真的離開了,能去哪里呢?”許綰心里裝著事搖搖頭,有些迷茫道。
伶月認真想了想道:“奴婢聽說江南風景秀美,民風淳樸,或許可以去那里。”
“江南。”許綰喃喃自語,“聽起來不錯。”
“姑娘,您真的決定了?”伶月還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