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徹底告別這里的一切。
月子的最后幾日,許綰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能夠下床走動,臉色也不再那般蒼白,只是眼中依然沒有光彩,仿佛一潭死水。
“姑娘,您今日氣色好了許多。”伶月端著藥碗進來,語氣中帶著試探。
許綰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伶月,我們說好的事,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伶月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都準備好了,奴婢已經聯系好了城外的馬車,還有換洗的衣物和銀兩,只是……”
“只是什么?”
“安哥兒現在還在奶娘那里,這個時辰正在喂奶,如果現在走,只能帶走寧姐兒。”伶月面露難色。
許綰沉默了片刻,走到窗邊望著院中的梧桐樹。
葉子已經開始泛黃,秋意漸濃。
“姑娘,要不我們再等等?”伶月小心翼翼地建議。
“不能再等了。”許綰轉過身,眼神堅決,“長公主最想要的是個孫子,她一定會善待安哥兒,而且……”她頓了頓,“我怕再拖下去,就真的走不了了。”
伶月知道她說的有道理。
這些日子,長公主隔三差五就派人來看孩子,對那個男嬰更是疼愛有加。
相比之下,女嬰倒是沒那么受重視。
“那寧姐兒怎么辦?”
“我帶走。”許綰走到襁褓前,輕撫著女兒粉嫩的小臉,“至少要留一個在我身邊。”
伶月點點頭:“那奴婢這就去準備。”
“等等。”許綰叫住她,“你確定那藥沒問題?”
“姑娘放心,奴婢找的是陳神醫,他說這藥能讓人昏睡如死,但兩個時辰后就會自然醒來。”伶月拍拍胸脯保證。
許綰深吸一口氣:“好,那就今夜行動。”
夜幕降臨,院子里格外安靜。
奶娘抱著安哥兒在隔壁房間哄睡,丫鬟們也被許綰各種理由支了出去,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
許綰換上一身素色衣裙,將頭發簡單挽起。
伶月則將寧姐兒包得嚴嚴實實,生怕她哭鬧。
“姑娘,您真的想好了?”伶月最后確認一遍。
“想好了。”許綰看了一眼隔壁房間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很快就被堅決取代。
“走吧。”
兩人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
院子里月色如水,秋蟲低鳴。
許綰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大半年的地方,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她們即將走出院門時,寧姐兒突然哭了起來。
“噓噓噓。”伶月慌忙哄著,“小祖宗,您可別在這時候鬧啊。”
許綰連忙接過女兒,輕拍著她的后背。
也許是母女連心,寧姐兒很快就安靜下來,只是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她。
“乖女兒,跟娘親走,我們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許綰在她額頭輕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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