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這樣,張嬤嬤心里越是發毛,反而不敢做得太過分。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是許綰探視孩子的日子。
松鶴堂里,暖意融融。
出乎意料,長公主今日的態度竟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來了?快坐。”她甚至對許綰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意,“前幾日府里亂糟糟的,想必也嚇到你了。如今都處置干凈了,你也放寬心。”
許綰垂首應是,心中卻警鈴大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
長公主不僅讓她坐了,甚至破天荒地讓乳母將安哥兒和寧姐兒都抱了過來,交到許綰手上。
“抱抱吧,你也是許久沒好好看過他們了。”
懷里抱著自己的一雙兒女,那柔軟溫熱的小小身體,瞬間讓許綰心中所有的堅冰都融化了一角。
安哥兒已經會含糊地叫娘,寧姐兒則睜著一雙酷似她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她。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或許長公主真的只是想整肅內務,此事就此翻篇了?
就在這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升起時,懷里的寧姐兒忽然伸出小手,揪住了許綰衣襟上的一枚玉墜。
許綰渾身一僵,對孩子的親切瞬間達到了頂峰。。
長公主看過來的視線帶著溫和的笑意,可在那笑意深處,是毫不掩飾的得意的陰毒。
原來如此。
削減吃穿用度,派人監視,這些都只是開胃小菜。
這才是她真正的殺招。
她要的不是讓許綰不好過,她是要毀了許綰的根。
一個側妃,失了寵愛,再失去自己孩子的親近與信賴,那便如同被拔了牙剁了爪的老虎,只能被困在這深宅大院里,慢慢枯萎,腐爛。
這比任何杖責和懲罰,都來得更狠,更誅心。
今晚,許綰徹夜未眠。
長公主已經亮出了新的武器,而這件武器,正中她的軟肋。
她不能再被動地等待,等待那個遙遙無期的出府機會。
她走到窗邊,推開一絲縫隙,冰冷的夜風灌了進來,讓她混亂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一個念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浮現在她腦海里——聯系南宸陽。
可是……
許綰看著院墻角落里那個打更路過的下人,那人看似隨意,目光卻不時地往她窗戶這邊瞟。
她緩緩地關上了窗戶,將那個誘人又危險的想法死死壓了下去。
不行。
現在還不行。
整個王府都像一張拉滿了的弓,任何一支射向外界的箭,都會被長公主毫不留情地抓住。
到那時,就是萬劫不復。
她必須忍。
但忍,不代表認輸。
許綰回到桌邊,重新鋪開一張紙,在上面寫下兩個字。
“人心。”
長公主想用人心來對付她,那她,就用人心來破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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