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眼中流露幾分心思,“不知嬪妾和妧妹妹相較,誰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更重些呢?”
君沉御看向書中的目光停留片刻,不由得想起那個依靠在雕花窗邊,漂亮白軟的面容。
自從上次發現她并非是個一無所知的女子后,她在君沉御心里便有了一絲不同。
也不知她此時在做什么?
是一個人撐著手悠閑地坐在軟榻上看書嗎,還是在研究如何下棋,等著他下次再過去呢。
“皇上……”淑貴人見皇上沒回答,不由得輕輕喚了一聲。
君沉御回過神,“此時此刻,自然是愛妃在朕心里的位置更重些。”
淑貴人抿唇輕笑,她坐到了君沉御身側。
君沉御最近朝政中還是有些許煩心事的,想找人疏解,又看到外面的雪似乎化了,頗為凄涼,便突然有感而發,“殘燈明滅枕頭欹,諳盡孤眠滋味。”
淑貴人愣了下,眼中充斥著迷茫。
她雖出身名門,卻不曾看過什么書,從記事起她所接觸的就是女德與女訓,毎日都有人告訴她,該如何伺候帝王,做一個合格的宮妃。
君沉御陡升的愁緒并沒有被淑貴人理解,他忽然更加想念妧貴人了。
若是妧貴人在,興許還能同他分說幾句。
淑貴人卻羞澀的說,“皇上,嬪妾今日覺得好像能感覺到腹中孩子的存在了,您摸摸他好嗎?”
君沉御掃了興致,卻沒表現出來,順著淑貴人的意思摸了摸她平坦的腹部,“孩子還不足一個月,哪里能有什么感覺。”
“嬪妾還在想,若是孩子以后慢慢大了,嬪妾的腰身會不會更粗了,到時候身材若是不好了,皇上可千萬別嫌棄嬪妾才是。”
她沉浸在甜蜜里,沒發現君沉御已經有些不耐了。
他敷衍了幾句,便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去沐浴休息吧。”
淑貴人甜甜的嗯了一聲,這才帶著宮女往凈室走去。
君沉御穿了件黑色暗紋錦袍,身姿高大,他剛坐到床邊,祿公公就忽然走了進來,手上拿來一個盒子。
“皇上,這是牡丹軒差人送來的。”
聽到是妧貴人送來的東西,君沉御冷淡的眉眼總算多了絲興致,“拿過來吧。”
打開后,里面放著一個字條,“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雪夜化雪,妾獨望棋盤,只愿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君沉御的目光沉了下去,似有心疼憐惜,“朕沒在,她心里難過。”
君沉御嘆了口氣,“小祿子,拿紙筆過來。”
祿公公趕緊將托盤端過來,君沉御執筆寫字。
他字跡堅硬,和女子秀清小字不同。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他將信條放好,卻看到里面還放著一個香囊,上面繡著雙龍戲珠。
君沉御唇角勾起,將香囊拿了出來,遞給祿公公,“明日佩戴在朕身上。”
祿公公暗中壓下心思,看來這妧貴人真是讓皇上惦記到了心里,尋常的妃嬪還真是沒這個待遇,“奴才明白。”
“把這封信送去牡丹軒。告訴她,朕明日早上陪她用膳。”
“是!”
……
牡丹軒,云漾已經從儲秀宮外回來了。
溫云眠放下了手上的書,凈了手便打算睡了,沒想到祿公公派人送來了君沉御的信,還說明日君沉御要來用膳。
看到上面的內容,她輕輕勾唇,裝出羞澀模樣,“有勞公公了。
祿公公頷首,“那奴才告退。”
等人走后,溫云眠懶懶的將信放在了一旁。
云漾笑著說,“皇上心里還是惦記小主的,特地讓祿公公送信過來。”
其實溫云眠并非是要爭奪淑貴人的寵愛,她知道君沉御今夜必定會留在祥云宮,而前世這個時候,君沉御煩心朝政,而淑貴人卻不懂的替他排憂解悶,那這個時候妃嬪和妃嬪的對比自然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