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公公精明的很,聽到帝王詢問,立刻就讓人趕緊去將孔明燈找過來。
不過祿公公聰明,只是掃眼一看,就已經知道孔明燈是從哪放過來的。
況且跟在君沉御身邊這么多年,祿公公早已習慣洞察君心,皇上的一言一行他都能摸到一二。
想必皇上心中也應該是有所明了的,他只用順著皇上的心意來就是了。
過了片刻,只見御林軍匆匆拿著掉落的孔明燈走了過來,身旁跟隨的是玉貴人。
“嬪妾參見皇上。”
祿公公將孔明燈接過來,恭敬地交到了君沉御手上,這孔明燈下面還有一張祈福信。
“皇上,這個孔明燈是在延禧宮的外墻院旁找到的。”
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君沉御鋒利的丹鳳眸中帶了一絲旁人看不透的深色,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孔明燈上的紙條拿了下來,“哦?是嗎。”
溫云眠透過月色也能看的清楚,她知道這是舒妃的字跡。
終于迫不及待的要復寵了嗎?
明日,秦昭就要到京城了。
一切都安排的順理成章。
想來也沒少花心思。
君沉御看著信條,上面字字誠懇,泣血而祝。
“臣妾秦氏舒玉,因一念之差犯下大錯,羞于再見天顏,今日除夕,特放孔明燈為吾皇祈福,愿圣躬康泰,德業日新。若能得償所愿,臣妾秦氏愿常年囚于延禧宮,為陛下日日祝禱。”
帝王眉峰微蹙,眼簾之下已有一絲難以窺見的憐憫。
他將信條收了起來,這才轉眸看向玉貴人,“你怎么在這?”
玉貴人很少能見皇上,即便再聰慧之人,如今面對皇上也有一絲怯意,“回皇上,嬪妾方才受舒妃娘娘之托,特地將娘娘用血抄寫下來的佛母經送去泰香殿。娘娘被禁足于延禧宮,不得外出,嬪妾這才斗膽幫娘娘的。”
君沉御掃了一眼宮女手中厚厚一疊的佛母經,“沒想到舒妃這段時間倒是知道反省。你去吧。”
“是。”玉貴人恭敬行禮后,這才從旁離開,只是經過轎攆時,眸子幽幽看了溫云眠一眼。
溫云眠含笑望著她,目光沒有半分閃躲,“玉姐姐慢走。”
兩人皆處于貴人之位,溫云眠又有封號,自然不用像玉貴人行禮,不過宮女從她身旁經過時,溫云眠卻看得仔細,那佛母經上分明就不是舒妃的筆跡。
如此會掐算時辰,又以退為進,想來也是玉貴人給舒妃出的主意了。
若是按照舒妃自己的脾性,知曉秦昭已然到達京城,且明日一早便要面圣,必然會大張旗鼓的請求面見皇上,為自己求情。
更是勢必要求得皇上解除她的禁足,給她往日榮光。
可如今只用了一招孔明燈祈福,雖和她的行為大相徑庭,又不能與帝王相見,卻給人可憐卑微之感,讓帝王動容。
怎么看,都是玉貴人在出謀劃策。
玉貴人果然如容妃娘娘所說,是一把好刀。
有她在舒妃身邊一日,舒妃就會屹立不倒。
不過好在她還有容妃給她的一個錦囊妙計。
玉貴人的妹妹,便是那把刺破舒妃和玉貴人的利刃。
如何收服玉貴人,也該好好籌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