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沉御沉默了一會。
他也在思考,也確實是在為了寧霜雪仔細考量。
片刻后,君沉御才說,“暫且不給她位分了。”
“她太單純柔弱,若給了她位分,難保有人害她,朕也不容許宮里有人傷害她,所以還是得將她放在身邊才行。”
祿公公應下,“是,奴才明白了,那奴才去準備一下回宮的事宜。”
……
深夜,溫云眠還是關心秦昭傷勢的,他徒手握住箭,手掌必定受傷了。
所以她打算讓蜀葵再暗中去一趟秦昭的營帳內。
她不方便出面,否則若是傳到君沉御耳中,指不定他要如何發瘋。
蜀葵剛出去,營帳內的蠟燭忽然熄滅。
溫云眠瞳孔猛地一縮,緊接著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等她看清楚面前那張臉,瞬間傻眼了。
月赫歸?
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怎么來了?”
難道是因為她上次在胭脂鋪子聽取了他的秘密,所以來殺人滅口了?
月赫歸那雙魅惑至極的眼睛幽幽盯著她,嘴角勾著放蕩不羈的笑容,“怎么,看見我傻眼了?還是幾日不見,不記得了?”
溫云眠心跳加速,她這會還赤著腳在床上待著,剛要往后,就被他握住腳腕拉了回來。
她不敢喊出聲音,只能警惕的盯著他,“你敢擅闖軍營?”
月赫歸長了一張亦正亦邪的臉,他挑眉,“聽說今日軍中有刺客,皇帝撇下了你這個千嬌百寵的貴妃,護著一個剛剛認識的民女?”
溫云眠神色一動,她忽然就明白了,今日軍中的刺客是他派來的。
也沒想到月赫歸的手伸的這么長,竟然把她的身份都給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上次聽了我的秘密,這次不得做個交換嗎?”他漫不經心的看著溫云眠,嘴角噙著壞笑。
“什么交換?”
月赫歸伸手摸了下她垂著的青絲,“回了京城,做我的內應,我做你的靠山,助你登上高位,如何?”
溫云眠輕蔑一笑,眼神忽而轉冷,“你在耍我嗎?我做了你的內應,助你顛覆江山嗎?”
“不,我是要找一個人。”月赫歸修長的手指勾著溫云眠的長發,“北國實力不比天朝差,但是戰亂會生出許多風波,讓百姓受苦,我倒是沒有這個意思。”
溫云眠不解,但她壓根就不想跟這個前世變態偏執到瘋魔的男人談什么交易。
她找準機會就要從床上下來,可沒想到他手指收緊,溫云眠脖子猛地后仰,頭皮刺痛。
月赫歸陰測測起身,聞著她身上的幽香,壞笑的嘴角變得冷漠,“話還沒說完,走什么?”
月赫歸的匕首抵住溫云眠的脖子,他的手和刀子都冷的讓溫云眠身子發抖。
就在這時,凌厲到極致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給你的膽子,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
月赫歸的脖子上也架了一把刀,他側眸看去,就看到了秦昭那雙凜冽桀驁的邪眸,以及那張劍眉星目的俊臉。
看到那雙眼睛時,月赫歸神色忽然一頓。
這雙眼睛……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嘴角上揚,“英雄救美?”
“好,我不動她。”
月赫歸收回手,秦昭動作干凈利索,當即就被推過來的溫云眠護進懷里。
她臉頰貼在他的胸膛,雖然看著很平靜,她但是身上已經有了一層冷汗。
“別怕。”
溫云眠輕嗯了聲,垂在身下的手緊緊攥著秦昭的衣服。
秦昭一手攬著她,一手握著佩劍,久居上位者,他的目光里只有倨傲和漠視,“闖進來的人,要么滾,要么死。”
“是我幫你選,還是你自己選?”
月赫歸一襲紅袍,鮮艷妖艷,他就算深夜闖進來,也狂妄的沒換個夜行衣,這會聽到秦昭的威脅,只懶懶一笑,“我能選擇死在她懷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