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幾婚都輪不到他。
可這樣死,是不是有點太轟轟烈烈了……
算了,死就死吧,忠誠的犬類就是要這樣偉大犧牲的,也不枉娘娘金銀珠寶的養他一場。
想到這里,禰玉珩暗中摩拳擦掌,找準姿勢,準備隨時隨地抱住皇上,然后大喊娘娘月皇快跑,別管我。
禰玉珩在腦子里已經打一架了,君沉御只是靜默的站著。
玄色龍袍在夜色里依舊尊貴無雙,他側臉線條流暢俊美,像是雕刻出來的,只是那雙眼睛,濃郁的睫毛在眼下鋪開陰影。
無人看盯著帝王的眼睛看,禰玉珩也沒這個膽子。
不是,皇上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謝云諫明白了這暗中僵持的氣氛是因為什么。
一群人,從天黑等到天色露出魚肚白。
君沉御終于開口了,“接皇貴妃回宮。”
后面的沈懨和廉鎮反應過來,恭敬應聲,帶著身后的侍衛迅速往前。
溫云眠聽到腳步聲,她沒往后看,因為她知道,君沉御的人來接她了。
可她也能感覺到秦昭在附近。
可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不出現……
她從宗廟被君沉御強行帶走后,秦昭追過來了,為什么沒來見她?
她想不明白。
只是定定的望著那邊。
一直到沈懨和廉鎮帶著人到她面前,溫云眠都在看前面那個方向。
“微臣參見皇貴妃娘娘。”
聲音強硬的拉回了溫云眠的思緒和目光,讓她的眼睛不得不從前面抽開。
她已經不愿意和君沉御回去了,她已經想著待在秦昭身邊,和云諫聯手去為兒子爭位,而不是回到后宮里去爭。
可為什么他又突然愿意她回去了?
冷風吹動沙沙作響的樹葉。
幾片樹葉飄落而下。
溫云眠緩慢轉身,隔著那些侍衛重重的身影,和君沉御對視。
君沉御鳳眸幽深,靜謐的看著溫云眠。
謝云諫和禰玉珩也讓開了前面的路。
君沉御往前,伸手,在溫云眠從坡上走下來時,將她的手握進掌心里。
身后謝云諫恭敬遞來大氅。
君沉御把大氅披在她身上。
一句話沒說,帶著她往前走。
侍衛們也立刻整理隊伍,跟隨著離開。
冰冷甲胄在寒風里有磕碰的聲音,一雙雙靴子踩在枯葉和雪堆上,發出吱吱的聲音,而后慢慢淡出這片樹林。
直到樹林再次安謐下來。
好像沒有人來過。
但是篝火燒掉樹枝后的灰燼被風吹散,灰燼輕輕滾了幾圈,也安靜下來。
秦昭目光落在篝火上面,垂在身旁的手攥緊泛白,終究是閉了閉眼,忍著情緒往山坡上走。
月赫歸拍了拍秦昭的肩膀,“皇兄,此次回宮危險,已經要出北國邊境了,臣弟是否派人暗中跟隨護送?”
雖然天朝的士兵強悍,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可到底也是他們北國的心意。
秦昭他們站在高處,能看到天朝的隊伍在山間整理隊伍,長長的士兵隊伍,蜿蜒綿亙。
看著中間那輛車駕,直到那個月白色的身影走進去,衣擺被風吹的微微蕩漾,再掩蓋在車簾后。
他聲音沙啞的說,“我親自送她。”
月赫歸沒多說什么,他身為男人,理解這種心情,“我去牽馬。”
“對了皇兄,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想跟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