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然的,帝王的懷疑和怒火,誰能招架的住。”月赫歸垂眸。
“后來皇嫂讓謝大人交代我,說讓我將她說成一個惡人,這樣的話,皇兄醒了就可以恨她,就可以忘記她,好好生活了。”
秦昭忽然笑了一下,笑的苦澀。
月赫歸無奈一笑,“誰能想到,你醒了以后,一點都不怪她。”
秦昭目光穿過那些翻飛的旗幟和士兵的身影,看向那個模糊的車駕。
“皇兄,她是愛你的。”
“我知道的。”秦昭的尾音終于和前面的語調一樣。
是堅定的,不再有波瀾。
心口的各種傷痕也隨著這句話,在心底開始縫合,順著血液,正往心臟輸送溫暖的溫度。
溫暖蔓延四肢,像是有陽光透過遮天蔽日的大雪,涌入身體里,為他幽暗的心帶來一束強烈且勢不可擋的光亮。
這束光亮,他等了很久很久。
它穿過漫天大雪的云層一定很不容易,可好在這束光亮的溫度并未消退,也堅定的找到了他,照亮了他。
他眸色的灰暗驅散。
以前他覺得,天朝四季如春,北國只有無盡的冷意,這是天意,無法違抗。
可現在的他,堅信北國也會在大雪后迎來熱烈明媚的春意。
月赫歸說,“皇兄,等一年后,臣弟陪著你去接她回來。但是在此之前,咱們得在外守著,幫她打一場漂漂亮亮的仗。”
秦昭眸色很深,“你說的沒錯。”
他看著手里的一個帕子,這是當年在京城踏青時她遺落的綠色絲帕。
他將那塊小小又柔軟的絲帕方才心口的衣服折痕處。
這個帕子,他收藏了一年又一年。
……
天朝的隊伍一路往前。
禰玉珩騎馬凍手,哈了哈氣,搓了搓手,最后還是決定兩個手揣在一起。
“世子。”禰玉珩到謝云諫旁邊,謝云諫看到他的姿勢,奇怪蹙眉。
禰玉珩低頭看向自己把兩只手塞進袖子里,揣著手的樣子,解釋,“北國人都這樣。”
謝云諫問,“剛才有話問我?”
禰玉珩點頭,神秘的問,“皇上從天黑等到天亮,怎么沒讓人直接將娘娘帶回去?”
謝云諫看向車駕,皇上心疾發作,和娘娘都在車上,他們隨行在側。
至于后面,他不用擔心,雖然有廉鎮將軍帶兵跟著,但是他知道,還有兩個人在后面。
有那一個人在,他們都一定能平安到天朝邊疆。
禰玉珩湊近,“你倒是說啊。”
謝云諫說,“因為皇上在看娘娘的心。”
正在這時,有人將熬好的湯藥送過來,“禰太醫,藥熬好了。”
藥是在馬車上架的爐子,畢竟什么都大不過皇上的龍體。
沈懨看到,準備去接,“我去給皇上送過去。”
禰玉珩神色微僵,立馬說,“沈大人,你不是太醫,不懂這些湯藥該如何服用,我去給皇上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