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日含糊過去,他日必定還有更讓她措手不及的風波。
而且,君沉御的信任那樣渺茫,他只會遵守有利于他的那部分。
在君沉御身上嘗到的苦頭夠多了,溫云眠不信他會毫無保留的信任。
君沉御眼神冰冷下來,他看出了溫云眠的意思,他嘴角泛起冷然。
殿內的歌舞全部退下了。
君沉御掃了眼那些坐著的妃嬪們,“都出去。”
妃嬪們都懵了,她們也確實看出事情苗頭不對,也都想留在這里看看到底怎么了。
可沒想到,皇上竟然下令讓她們離開。
秦嬪率先站起來,她已經看明白了,“臣妾告退。”
其余的人一看,也都只能跟著告退。
殿內,只剩下太后和溫云眠幾人。
容妃很聰明,太后插手這件事,明面上是為了皇嗣是否正統。
但是這件事和她無關,她若留下來,只會惹的帝王懷疑。
容妃靠不了容貌,靠不了才情,就只能靠著不惹是非的名聲,來讓帝王對她有幾分憐惜了。
所以她也很利索的告退了。
君沉御轉而看向跪在底下的溫樂嫣。
溫樂嫣也不是傻子,她感受到帝王戾氣削減,當即聲音銳利的說,“皇上,前幾日有個北國的女子找到嬪妾,她說曾經在月宮,月皇陛下的寢殿內看見皇貴妃在里面住著!”
“我這位姐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卻能夠離奇的假死離開,從皇陵又到北國。”
“北國那樣遠,聽說中間還有戰亂,很多流民亂竄,若不是北國月皇護著她,她哪里能在北國過的那樣好?”
“那唯一的可能,想必就是姐姐爬上了月皇陛下的床!成了月皇的姬妾。”
溫樂嫣心里痛恨極了,“姐姐,你還真是不要臉,竟然做出如此令人不齒的事,你是覺得比不過當初的寧霜雪,所以去勾引北國的月皇了嗎?”
她聽到太后的人說,溫云眠去了北國,還得到了月皇的寵愛,她恨的面目全非!
為什么、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溫云眠到哪里都有那些權勢滔天的男人愛著她?
憑什么溫云眠永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別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所以這一次,她就算是豁出命,也要毀了溫云眠的一切!
溫云眠起身走到殿內,金碧輝煌的光影刺的她眼前有光暈鋪開,她身姿單薄,“皇上,此話實在是荒謬,臣妾若真是爬上了月皇的床,又怎會或是怎敢再來侍奉皇上?”
“再者,北國與天朝不分伯仲,臣妾要真如溫樂嫣所言,大可以留在北國。”
溫云眠眼中垂淚,“正因為臣妾是清白的,才愿意重新回到皇上的。”
君沉御看著她,真真假假,他心里已經看不清了。
感情,哪里有清晰的界限。
可他這會,卻覺得心像是針扎了一樣的疼。
溫樂嫣抬頭,“皇上可以宣那位女子進來對質,就知道嬪妾有沒有說謊了。”
君沉御默許了。
祿公公傳召尉遲嫣入殿。
尉遲嫣還是拿著北國太醫院的卷宗,來指認溫云眠。
還是在勤政殿稟告給君沉御的那番措辭。
說的頭頭是道。
只有溫云眠在看到尉遲嫣的那一刻,恍然大悟了。
她淺淺勾唇,“原來是你。”
尉遲嫣痛恨的看著她。
聽尉遲嫣字字珠璣的指認,溫云眠也不惱,她抬眸看向君沉御,“皇上,您可還記得當初在北國客棧,要讓臣妾下跪,才肯拿出藥來救臣妾舅舅的那個尉遲璃嗎?”
聽到這話,君沉御濃郁劍眉微蹙,他有印象。
“朕記得。”
“此人就是尉遲璃的妹妹。因為尉遲璃和君云舟害得臣妾差點墜樓而亡,尉遲璃因此而被殺,所以這個尉遲嫣就對臣妾懷恨在心。”
“如今她的指認,真真假假的,又有幾分可信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