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色青黑交加,臉上滿是晦氣之色。他赤腳筋軀,紅發蓬松,看起來甚是嚇人。
這河怪一聲咆哮,如同響雷炸響。他奔跑起來時,竟能踏浪而行,徑直朝著林楠撲來。
林楠冷眼旁觀,心中毫無懼意。他腰間掛著一把從現代帶來的“五明降魔扇”,此刻他猛地一揮扇子。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洶涌而出,那妖怪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一般,飛快地倒飛了出去。他身形失控,直接落在了流沙河的岸邊。這把五明降魔扇在薩天師手中時,曾令天下妖魔鬼怪聞風喪膽,莫能抵其一扇之威。甚至還能令世人復活,由此可見其威力之強大。
如今,林楠作為九極上品天仙,施展起這把降魔扇來更是得心應手,威力倍增。那丑惡妖魔被扇得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岸邊,砸出了一個淺坑。他手中握著一柄神異的“降妖杖”,此刻也無力地垂落在一旁,絲毫派不上用場。
那丑惡妖怪雖然被擊飛,但并未受到致命傷害。他抬頭望著林楠,怒吼道:“你是哪來的道士,竟然敢在流沙河上與我為敵?”
林楠冷哼一聲,道:“我乃車遲國大國師,你究竟是什么妖怪,竟敢在此地襲擊我?”
那怪物聞言一愣,顯然從未聽說過車遲國大國師的名號。
他忍不住辯解道:“我不是妖邪,我是靈霄殿下侍鑾輿的卷簾大將!只因在蟠桃會上失手打碎了玻璃盞,被玉帝貶下凡間,才變成了這副模樣。玉帝還命人七日一次用飛劍來穿我胸脅百余下,故此我這般苦惱。實在是饑寒難忍,才三二日間出波濤尋一個行人食用。不料今日沖撞了大國師,還望恕罪。”
林楠聞言心中一動,他早已認出了這卷簾將的身份。他低頭望著河中那堆積如山的白骨,沉聲道:“這河中白骨累累,都是你所吞吃的游人?”
流沙河的河底,堆積著無數的白骨,頭顱滾滾,觸目所及皆是頭骨。
每一個頭骨,都代表著一個逝去的生命,這條流沙河,不知吞噬了多少無辜的性命。
林楠凝視著那層層疊疊的白骨,目光中透露出冷冽,他轉身詢問身旁的卷簾大將。
那卷簾大將見林楠面色如霜,心中暗自揣量,知曉此刻自己處于劣勢,連忙開口道:“實屬無奈啊,我在這流沙河中,飽受饑寒之苦,每隔三兩日,才得波濤中尋得一個過路的行人以解饑渴,實非我本意。”
然而,林楠并未被他的解釋所動搖,語氣依舊冰冷:“以你的能力,即便在這流沙河內,以黃沙為食,也不至于落得餓死之地。但你貪戀血肉之味,生食游人,這些年來,犯下了如此多的惡行。”
林楠的目光如炬,直視著卷簾大將,“既然如此,你今日便是死有余辜。”
卷簾大將一聽,心中大驚,慌亂不已。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報出了身份,眼前這道士竟還如此不依不饒。他急忙辯解道:“法師有所不知,我在這流沙河中,并非一味作惡,也是肩負著重任。只待那取經人十世轉身前來,我便要護送他前往西天取經,以此將功贖罪。”
林楠對他的這番話充耳不聞,反問道:“將功贖罪?何來的功勞?你犯下的罪惡又怎能輕易抹去?”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讓這流沙河底白骨累累,難道你所謂的贖罪,還能讓那些死去的人復生不成?”
“既然不能,那又有誰能為你贖罪?誰又能代替那些被你吞食的人原諒你?”林楠的話語如同利劍,直刺卷簾大將的心底。
卷簾大將愈發焦急,但林楠心中已下定決心:“似你這等丑惡之徒,罪惡滔天,佛門又怎能輕易為你贖罪?哪有回頭是岸、罪惡全消的道理?”
“想要贖罪,唯有以死謝罪!”林楠的聲音冷冽而堅定,“今日,我便送你上路!”
說罷,他腰間的“三五斬邪雌雄劍”隱隱作響,劍芒閃爍,寒意逼人。
“大國師,劍下留人!”突然,一道聲音從園邊傳來,轉瞬即逝,那身影便已近在眼前。
抬眼望去,只見一道身影立于蓮臺之上,儀態端莊,一手拈花,一手持玉凈瓶。其身旁,還有一道身影,手持混鐵棒,背負著一個包裹。